就見小花忙將顧相紅護在身後道:“這位姐姐,你與家父家母隻相識一場,還能來找我,我心裡好感激,可相紅姐姐是我的恩人,你能彆這麼凶她嗎?”
此時,顧相紅對著小花道:“小花,你身子弱,外麵又涼,快進去吧。這個人我認識,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聲音溫柔,一聽倒是對小花有著滿滿的疼愛,哪像以往那個跋扈的相爺千金。
“可是……”小花擔憂地看了夏青一眼。
夏青心裡頭很不自在,小花一向最維護的是她,也最聽她的話,如今卻在維護一個殺害嬤嬤的凶手。
“我沒事,我跟這位姐姐去外麵聊會天,你先進屋去。聽話……”
小花點點頭,看著夏青與顧相紅二點漸漸走遠,直到看不見了還一直在看著,她看的並不是顧相紅的身影,而是那夏青的。
“娘子,人都走遠了,彆看了。”男人道。
“不知為什麼,剛來的這個姐姐給我好熟悉的感覺,我覺得我見過她。”
男子憨厚一笑:“看她穿著一定是大貴人間的夫人,咱們怎會與那樣的夫人相識呢?彆多想了,外麵冷,進屋吧。”
想想也是,小花對著男子燦爛的一笑,牽著手進了屋。
村莊不遠處的小林子內,顧相紅自己為什麼會認識小花,又是怎樣救了小花的事說了出來。
夏青一直靜靜的聽著,到最後道:“所以說,封軒在與你父親相商時,正好被你聽到?”
“不錯,當時我去找阮氏,讓他們在殺瑾王時,能不能饒你一命,至少不是取你性命,她卻跟我說你才是她的目標,她要你生不如死,要你身邊的人統統都承受著因你而帶來的痛苦,小花的事是她無意間說漏嘴的,後來她將我關在了柴房裡,當放我出來時,你們已經去了皇覺寺。”
“你為什麼要幫助小花。”
顧相紅沉默了半響:“因為廖嬤嬤,我不是故意殺她的,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我想彌補。但自見了小花後,我打從心裡喜歡這個女孩。”
“一個賤婢的性命,你會放在心裡?”
顧相紅深吸了口氣,冷哼一聲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這樣做了。”賤婢?可不就是個賤婢,但自那把劍刺入廖嬤嬤身體,她的心一直在受著譴責,沒有人會相信她有這般的良心,有時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不會是自己做的,可殺人的那種感覺……總是在深夜時分折磨著她。
“夫人,那顧相紅離開了。”侍衛見夏青一直低著頭在想著什麼,輕聲提醒。
夏青抬眸,看著這個女人離去的背影,廖嬤嬤因她而死,小花卻又因她而活,也是功過相抵,可生命的逝去,讓她無法輕易去原諒,也無法因為小花的沒事而慶幸什麼。
隻逝者已逝,能活著確實是一件幸事,夏青望向那個隱約還能聽到小孩子玩耍聲音的小村莊,小花,你要好好活著。
朝堂之上,向來不常發脾氣的皇帝這會也難得的發了脾氣,他一向深信著的謹王竟然將一個大家族的嫡子,還是朝中的一員將軍給秘密的處決了?這能不讓他氣憤嗎?更叫他震驚的是,他一點也不知道。
瞪著朝堂之下這上百號臣子,沒有一個人來上報他,如果不是今早城樓的侍衛來報皇覺寺外所發生的事,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再怎麼不理朝政,此刻滿是富態的皇帝也坐不住了。
“皇上,瑾王這般膽大妄為,實屬對皇上的大不敬。”封軒憤然道,這個男人竟然沒有告訴他是去救夏青,如果當時他知道了夏青有難,絕不會與他對戰,他會第一時間去救她,也不至於犧牲了他那麼多人。
“那瑞王呢?領著一萬封家軍前來殺本王時可有告訴皇上此事?”應辟方不緊不慢的說道。
封軒臉色一沉:“現在我們所說的是你先斬後奏,欺上瞞下,目無君主的事。而本王那時,也隻因擔憂京城的安危一時心急沒想那麼多。”
“說得好像瑞王是怎般的申明大義似的,我那應家軍有多少人皇上心裡一清二楚,這一點本王從來沒有隱瞞過皇上,瑞王身邊竟然有一萬精銳,這點彆說本王不知道,就連皇上也是不知情的,瑞王如何解釋?”
“本王進城,自然是要帶人馬的,皇上當時也同意了的。”
應辟方冷笑一聲:“皇上隻允許你帶輕騎,有說讓你帶這麼多人嗎?”
“你們彆吵了,吵得朕耳朵疼,”皇帝眯了眼在旁不做聲的顧相,朝堂的事他又怎會不清楚?
這顧相與封軒暗中已聯合在了一起,與這瑾王明的暗的都走了無數回了,而瑾王呢?
這個是他最為忌憚的人,也是他最放心的人,他不是老糊塗,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應辟方連他手中有多少人都會如實的告訴他?
他這是有野心呢還是沒野心呢?
他可還記得當年這個男人起義時,幾乎吞並了他三分之一的江山,可他一旨招安書下去,竟然直接被招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