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印入眼的是一個村莊,村子大小不知道,但那泥牆,狗叫,孩鬨的聲音卻是她所熟悉的,這是一個真正的村莊。
到底是誰把她帶到了這裡來?目的又是什麼?方月?這裡的人叫她方月?
那個要害她的人竟然還給她弄了個身份?那人的目的是什麼?她當然不是方月,可如果這裡的所有人都認定她是方月的話,難不成背後的那個人收買了整個村子的人?
夏青被自己匪夷所思的想法震驚。
夜風清涼,夏青隻穿了單薄的裡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已經是晚上了,也就是說她消失了一整天,王爺應該是知道了。
“走啊,愣著做什麼?”一人狠狠的推了推她。
望著這一張張極度厭惡她的麵龐,夏青此刻是毫無頭緒可言。
她被關進了一間陰暗的祠堂,祠堂離村莊有些路,很老舊,僅有一扇破舊的窗戶,月光從這個窗戶裡漏了進來也算是帶了點光亮進入。而最裡麵,則放著數百個牌位,牌位前是一個結了蜘蛛網的燭台,透過月光,夏青靜靜的看著它們,都是姓方的,方氏祠堂。
“你說把她關在這裡會不會被嚇死?”門口傳來了鎖門的聲音,有人在輕聲交談。
“誰知道呢,這裡陰森森的,連男人都害怕。”
“聽說前幾年就有一人被關在這裡活活被嚇死了。”
“快走快走。”
害怕?夏青是沒有的,有時上山狩獵過夜,甚至是睡在墳頭的,此刻,冷倒是真的。不過她消失了這麼久,暗衛都沒有找到她,隻能說明將她偷運出來的那個人實在是高明,沒有人會想到她的車廂底竟然藏了二個殺手。
這是一場早已布好的局。
可要在狩獵場將她運出來,這不是簡單的事,且不說媛媛公主失蹤皇帝加強了戒備,單能把她從幾萬禦林軍偷出來……
夏青的腦海裡閃過幾個猜測。
但不管怎麼想,她也應該先逃出這裡再說。夏青打量起四周來,一扇窗戶一窗門,都有些破舊,祠堂破舊成這樣都沒來修理,想來整個村子並不富裕。夏青走到門後,透著月光細細瞧著,好好的一頭門因常年不修已然腐爛了一角,她若用力踢它,不見得這門有多硬。
隻是,她肚子裡有孩子。
疲憊湧了上來,夏青坐到了一旁跪拜用的凳子上,思索著整件事件發生的經過。
背後的那人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除了自己,而這般大費周章的布局?
就在夏青怎麼也想不出原因之時,木門突然被打開,幾根火把瞬間將這破屋照得通亮,同時,一個大麻袋被狠狠拋了進來,落地的同時是一記痛苦的**。
就在這些人要離去之時,夏青忙道:“幾位大哥,能留下一根火把嗎?”
“都要死的人了,留火把乾嘛?”村民說完,毫不留情的又將門關了起來。
祠堂又暗了下來,夏青趕緊走到麻袋旁邊,試探的叫了聲:“水夢?媛媛公主?”
麻袋內的人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夏青沒再猶豫,直接將麻袋解了下來,卻在見到麻袋裡的人兒時,驚呼出聲:“貴妃娘娘?”
任何人都有可能,唯獨李貴妃不可能,但現在,最不可能出現的人竟然被綁在了麻袋裡丟進了這兒。
李貴妃的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發髻淩亂,鬢角發絲緊緊的粘在臉上,妝容已花,麵色慘白,在這樣的夜裡看起來猶如厲鬼般。
“娘娘?”
“孩,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因為痛楚,李貴妃的整張臉變得扭曲。
夏青迅速的將麻袋全部扯開,隻見貴妃的xiashen早已被鮮血淋濕,她心中一驚。
無法去想李貴妃為什麼會在這裡,當務之急是先救人,夏青起身狠狠的拍打著門:“來人呐,快來人呐,有人要死了,快來人呐,有人要死了……”
“吵什麼吵?你們二個都是將死的人。”門口有二位村民守著。
“幾位大哥,行行好,給請個大夫吧,她肚子裡懷著孩子啊,現在全身是血,快去給她請個大夫吧。”夏青拚命拍打著門,大聲喊道。
“女人大肚子流血又不是沒見過。”門口的人不以為意。
“這裡是祠堂,血染祠堂那是多不吉利的事情啊,你們就不怕方家祖宗來怪罪嗎?”夏青大聲道。
“怪罪也是怪罪到你們身上啊。”
夏青握緊了拳,眼底已漸顯了戾氣,她快步走到李貴妃身邊:“娘娘,你支撐住,相信救我們的人應該很快就來。”
“孩子,我的孩子……”李貴妃的臉色接近慘白,她全身痛的哆嗦,躬起身子護著肚子,可血卻是越流越多,腿上是,此時連手上都是,大半個身子都被浸在了血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