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黑的地方多了好多。”黑白分明的眼晴,卻是黑色占了七分,和著這陰沉的天氣,還有遠處滾滾的雷聲,變得……大牛說不出來那種感覺,但他確定,若是普通的人看到了此時的恩人,一定會嚇去半條命。
景衡一手搭上了夏青的脈,發現在夏青的手顫抖得比他方才看到的還要厲害,一會,他擰深了眉:“王妃方才說頭疼,是嗎?”
夏青點點頭。
“王妃的脈在逆流。”景衡道,上次春狩上王妃了出事,他一直在搭她的脈,總覺得有些異常,可說不出來是怎麼的異常,一般的大夫是感覺不出來的,若不是他當時細心的多把了會,隻怕也無法把出來,如今再次把脈,他終於確定,這瑾王妃的脈是逆脈,也就是說,她這七經八脈,都是倒流著的。
“脈還能逆流?”王禮和大牛都覺得玄了。
蕭靈兒傻愣的聽著,因為覺著神奇,竟然將方才那般屈辱的事給拋在腦後了,問道:“逆脈的人眼晴會變成嫂嫂這樣嗎?那你也幫我弄成逆脈吧?”她覺得嫂嫂的眼神好拽的樣子,心裡喜歡得緊呢。
所有人:“……”
“隻有將死的人才能將脈向改流得到活命的機會,不過這活下來的機會也隻有一層,你還要嗎?”景衡雙手抱胸,挑眉看著蕭靈兒。
“不要不要。”蕭靈兒連連揮手,原來要改成逆脈是件這麼危險的事。
你以為呢?這妮子真是……驀的,景衡擰了擰眉,看著蕭靈兒脖子上那明顯是被鞭子刮到了紅痕。
“景公子,什麼叫隻有將死的人才能將脈向改流,得到活命的機會?”大牛困惑的問道,同時,這也是王禮心中的疑問。
夏青倒是沒什麼,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隻不過眉梢輕擰,沉思著在想些什麼。
“這還不明白?這智商啊,真是捉急。”
大牛,王禮黑著臉,相處了幾天,基本都已經知道這看著溫潤如玉的景衡大公子是什麼性子了,這表麵的白麵爾雅絕對是假相,他就愛捉弄人。
景衡嘿嘿一笑:“也就是說,你們這位王妃以前一定死過一回,但被人救了回來。”說著,看向夏青:“我說得對不對,王妃弟妹?”
“死過一回?”她所知道的死過一回,也就是跳下懸崖或者被人追殺,自然,景衡說的絕不是這幾次,應該更早,“我沒有印象。如果我真死過一回,普通的大夫能做到將人的脈向逆流嗎?”
“當然不能,沒有一甲子的內力怎麼能做到?而且,”景衡雙手抱胸,望著夏青濃黑如墨,比往常來更是黑了一圈的眼晴:“至少有五個以上一甲子內力的人才能將人的七經八脈改向。並且……”景衡似在思索著要不要說下去,“沒有了。”
王禮和大牛在內心狂吼:這分明是還有話要說的表情好不好?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啊?他們聽得可認真了。
“並且什麼?”夏青問,她知道內力是什麼,那是一種氣息,五個以上擁有一甲子內力的人就是說這五人每個人都要練60年的功力才能練就這一身的內功,可是,這樣的事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也沒什麼,值得要注意一點的是,”景衡道:“如果逆脈的人懷了孩子,隨著孩子的長大,體內孩子會與逆脈相衝相撞,導致頭疼,若是孩子在肚子裡的氣血將所有的穴位衝開了,你將會非常危險。”
蕭靈兒不解了:“可嫂嫂已經生了一個孩子了。不也沒事嗎?”
“那隻能說她比較幸運。但第二個能不能這麼幸運就不知道了。”
蕭靈兒點點頭,瞬間覺得她這位嫂嫂好神秘:“嫂嫂,你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她真的一丁點的印象也沒有,夏青回想著過往,六歲之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不過,一般的孩子都會忘吧,誰會記得那般小的事情呢?這點她不覺得有什麼,可是,若景衡的說法成立,這件事會是發生在她六歲或是更早以前嗎?
天邊的雷依然時悶時響著。
頭又有些疼了,但這疼倒並不是不能忍受的,隻是她的手,夏青看著十指不停的在顫抖的雙手,她明明不怕的,可這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往年雷雨的月份,她的身體也確實會有這樣的症狀,但極為輕微,她也能克製,不像這二年,她依稀記得去年的雷雨天氣,阮詩顏和阮玉錦一直在逼著她,她的心中突然湧上來無數的恨,那一瞬間幾乎將她掩沒,可她卻不知道她在恨什麼,隻恢複意識時,她卻是在應辟方的懷裡,至今為止那一段的記憶,她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不是爺爺瞞了她什麼?
“景公子,那恩人的眼晴會在雷雨天氣變成這樣也是因為逆脈的原因嗎?”大牛問道。
“或許吧。我也不確定,我沒聽說過逆脈還能傷人眼晴的。”逆脈是用內力逼體內的奇經八脈和十二經絡重組,若在這重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影響了過程,他又怎麼知道呢?景衡看了無比擔憂的大牛一眼,牽過蕭靈兒的手:“走吧。”
“不走,我要和嫂嫂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她要聽嫂嫂的故事,先前看到王妃嫂嫂時,她心裡還挺不屑的,覺得辟方哥哥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這會真覺得嫂嫂很神秘,可嫂嫂不就是一個農家的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