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話,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都來。”
“受不了受不了。”景衡在一旁大喊:“每個人都知道你寶貝王妃,還用得著這般秀著嗎?”
應辟方瞪向景衡。
蕭肅在旁邊笑笑,目光投在應辟方與夏青相握的手上,心裡其實也挺為這個老友開心的,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哥,快看。”蕭靈兒突然拉拉蕭肅的衣角:“是相爺千金呢,她在瑞王的船上。”
蕭肅投目望去,瑞王與他們的船隻隔了三個大船,能清楚的看到瑞王船上的人,那邊,正有一個容貌秀氣,可惜冷了點,且渾身散發著傲氣的女子憑欄而立正朝這邊張望著,一看就知道是在看蕭肅。
蕭靈兒嘿嘿笑道:“看來那相爺千金是在看哥哥呢。”
“是看你哥哥呢,還是看你辟方哥哥呢?”景衡一句話,又讓應辟方黑了臉。
“我不認識她。”應辟方說完這句話,拉著夏青走了。
所有人:“……”
蕭靈兒眨眨眼,相爺千金以前的事,她當然是聽到過了,沒想到她也做過與她相同的事,心裡嘿嘿一笑,倒對這顧相紅生出幾分好感來,隨後,她又四周瞄著,終於,在一條船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蕭靈兒靈動的大眼隨之也黯了下來,想起明鸞對自己所做的事,一時又恨得呀癢癢。
太湖,那是種滿了荷花的地方,原本隻是農戶為了生計種藕,可沒想到幾百年下來,隨著藕湖的麵積變大,太湖也不再隻是一個湖,而成為了蓮花賞景的存在,但太湖畢竟是個湖,並不適合做大範圍的蓮藕種植,因此農戶將太湖上的幾個大島都種上了花草,如今的月份,若從空中望去,那簡直就是花湖一樣,因此太湖也被稱為花糊。
從護城河去太湖,有半天的行程,當領航的船開動時,所有的船都開始移動,一時隊伍浩瀚,遠遠看著美不勝收啊。
沿途風景優美,怎能少得了吟詩做對?舉目望去,多數船上都是朋友們圍坐在一起,喝著酒,聽著樂曲,出著對子,歡樂的聲音能傳出幾裡之遠呢。
與這些船的風雅不同,夏青的船上就隻有他們幾個,既不呤詩,也不做對,隻是站在船上看著周圍船隻。
應辟方為夏青披上了外衣,拉著她坐下,以免她累著。蕭肅則是淡然看著沿途風景。
一個麵龐冰冷,待妻子卻是溫柔至極,一個麵龐嚴肅,讓人不敢多親近。不過二樣的長相同樣俊美,倒是吸引了彆船諸多女子的注意,這船不像彆的船在船身上刻了屬字,並沒有標誌出是誰的船,因此周圍的人都在心裡紛紛推測著這麼華麗的船隻會是誰家的?
“我就知道跟你們在一起肯定無聊,幸好我提前準備了。”景衡的聲音出現時,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他所帶的一名拿著琵琶的女子身上。
女子二十左右的模樣,卻是風情萬種,身形也是婀娜多姿,隻是一眼,便有些讓人過目難忘。
“她是誰啊?”蕭靈兒問道。
“京城最大歌舞坊的頭牌舞姬——流姬。”
流姬朝著眾人施了一禮:“小女子流姬見過各位,等會小女子會為大家獻上幾曲以助興。”說著,步如蓮,走向了船頭。
蕭肅顯然早已料到般,坐了下來安心聽曲。
應辟方拉著夏青也走了過來,坐下。
“還有這些,哪能少呢?”景衡拍拍手,王禮領著幾名侍衛打扮的下人就送上了酒與水果,還有乾果。
夏青抬眸時,便看到這流姬姑娘正在看著她,雖是短短一眼,但眼中那絲打量,夏青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的。
琵琶的聲音響起時,幾個都倒是都訝了下,蕭靈兒更是‘哇——’的一聲:“好聽……”
這是一首抑揚頓挫的曲子,時而清脆如溪流叮當,時而又急如雨打芭蕉,時而又激烈如鐵馬戰場,渾厚中秀著舒緩的溫柔,委婉中又帶著剛毅的不屈,音美,曲美,人更美,合著這三樣和出神入化的彈技,就連不懂旋律的夏青也聽得認真。
自然,沉迷的不止蕭肅幾人,還在周圍的幾艘船。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
‘天哪,這不是‘天香樓’的頭牌流姬嗎?’
“可不是,多少人豪擲千金都想讓她上船,都被婉拒了,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船是誰家的啊?”
“這麼華麗的船身,非富即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