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方婉兒要衝出去,但被侍衛攔住。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方婉兒的聲音從原先的尖叫,到慢慢的毫無聲息。
夏青在院子裡站著,並沒有離開,沉默的聽著方婉兒發出的掙紮,痛苦,無助,直到最終的平靜,她從不認為方婉兒是個心狠的人,最多就是小打小鬨,吃吃醋,使使拌而已,但這樣的小心眼變成了現在的狠毒,與其說是方婉兒狠毒,還不如說這份狠毒是她養成的,後院的鬥爭,對人心善便是給了她做惡的機會。
明明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她卻不要。
一雙黑色鑲玉靴子印入了她眼底,夏青抬頭,看到了站在她麵前的應辟方。
“一切都是我的錯。”應辟方的麵色很陰沉:“你應該讓我來做這件事。”
夏青望著他的目光說不上冰冷,但卻有著疏離。
應辟方微怔著。
可最終,夏青還是什麼也沒說,越過了他,不想手被應辟方拉住:“娘子,彆在心裡怪我。”
“不該怪嗎?”夏青反問冷笑:“還是,我該慶幸你選擇的人是我?”
應辟方沉默。
夏青沒再說什麼,是啊,這種事應該讓他來做,為什麼不呢?阮氏應該讓他來殺,方婉兒也應該是他賜她白綾,她們同是他的女人,憑什麼要她出手?但她必須出手,他是一個值得屬下追隨的主子,但並不是一個女人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喜歡她時可以為她做飯,甚至端洗臉水,他日一旦惱她……
她不得不防,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她更要習慣於此。
大牛和錢春嬤嬤從裡麵走了出來,沒想到會看到王爺,大牛倒沒什麼,錢春嬤嬤心中一慌,該死的,王爺怎麼會來,這,這王妃做的事被王爺看到了,會不會說王妃心腸過於歹毒啊?想到以往在大家族做事,若是被男人看到女人待下人狠了點,或是對彆的姨娘出手,都會遭人厭惡,還被說有心計。
要是王爺也這般想王妃就糟糕了,這樣想著,錢春嬤嬤忙上前道:“王爺,方婉兒心思這般歹毒,老奴覺著這下場還是輕的,不能因為小公子沒事,就放過方婉兒,有一就有二,王妃這般做沒錯。”
“我知道。”應辟方淡淡一笑,“我沒有怪王妃,相反,本王覺得愧對王妃。”
錢春嬤嬤愣了下,不過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夏青冷冷看著他:“放手。”
“能不放嗎?”應辟方苦笑,他以後是不會再有女人的,這句話他很想對她說出口,可未來的事,他加他自己都無法保證,又如何給她承諾呢?這女人鬨起事來,比起男人來更讓他頭疼。
夏青抿緊了唇,滿臉的不悅。
“我不想放。”應辟方弱弱的道,微扯了扯她的袖子,尷尬的看著她:“娘子?”
夏青:“……”但這會,她實在輕鬆不起來,漠然的甩開了他的手,離開。
瑾王府的園藝很美,錯落有致的模樣非常的賞心悅目。
夏青緩慢的走在這些碎石小徑上。
錢春嬤嬤緊緊跟在後麵,她看得出,王妃雖然麵色和往前並無區彆,但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是,就在方才,王妃殺了二個人,儘管執行的人是她。對於殺人,錢春嬤嬤倒是一點也不懼怕,她早已習慣了為主子作這樣的事。
此時,夏青停住了步伐,望著幾步之外的媛媛公主,此時的媛媛公主已經換了另一張普通的臉,就在昨天換的,夏青知道這件事,但景衡並沒有說會將她換成什麼模樣,不過一看她這模樣,夏青也已經猜到了她的的身子。
媛媛公主冷望著夏青,她不是高傲的,她是屬於出塵的清涼,這份清涼讓她給人一種不入世神聖感,總是特彆的。
夏青對著她淡淡一笑,正想說點什麼,媛媛公主已開口:“你還笑得出來?你的雙手剛剛結束了二條人命,要怎樣冷血無情的人還能在這個時候對著彆人笑?”
夏青淡淡望著她。
“當你殺了阮氏,我就知道你絕不是個心慈的人,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般的冷酷無情,方婉兒今天就會離開,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看來公主與方婉兒私下的關係還不錯。”
“沒有不錯,我隻是見過她幾麵,她是一個很溫婉的人。”
錢春嬤嬤已經見過了易容術,這會見王妃這般和眼前丫頭打扮的人說話,知道她就是媛媛公主,便道:“公主誤會王妃了,是那方婉兒意欲害小公子,王妃不得已才這樣。”
“那二個孩子不是沒是嗎?既然沒事,為什麼不能饒了她的性命?你都已經將她趕出去了。”
“為什麼孩子沒事,我就要饒了她的性命?”
“你說什麼?”
“孩子沒事,那是孩子的幸運,並不是她的手下留情。”夏青平靜的麵容冷了下來:“她此刻是一副弱者的模樣?所以你憐憫她,可憐她,隻要能裝出可憐模樣的人,我們就應該去原諒她犯下的錯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