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景衡驀然想起在塔裡看到那副女子的畫像時,記得畫像的右下角似乎寫著‘瑤華公主畫像’幾字。
就聽得應辟方道:“是那畫像中的人。”
“恐懼之下,他們竟然還能喊出一個人的名字,看來這瑤華公主對江陵的人來說,是一種信仰,才會在危難關頭下意識的念起這名字來。”景衡對那畫像中人好奇了,可惜啊:“人都死了這麼久,根本不可能來救這些人。”
“說不定這名字對夏青也有影響。你看。”應辟方看向祭祀台,台上,夏青怔怔的望著這些老百姓出神。
“會有奇跡嗎?”景衡喃喃。
夏青,也就是尊主,因內力的關係,她的耳力和目力都比外人來得敏銳,她的殺伐,她的怨恨不一不讓她要用血來祭典,必須以血泄恨。
然而,就在她要痛下殺手時,耳邊傳來了一個個的聲音。
‘瑤華公主,救命。’
‘瑤華公主,救命。’
叫出這個名字時,這些聲音依然透著恐懼,害怕,他們是無意識的念叨起這個名字的,覺得這個名字能救他們。
“瑤華?”尊主喃喃著,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聽到過般,似乎在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也有人一直這麼尊敬的稱呼著她的。
“瑤華公主,你身為祭祀公主,必須肩負起祭祀族的責任,你現在這樣算怎麼一回事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不滿的看著正躺著屋頂上曬太陽的少女。
事實上是,他好羨慕這個女人的自由啊,不是長老管不動她,而是她的武功比任何人都厲害,管不了啊,神殿裡每時每刻都是被點了穴的人,空前壯觀。
少女冷哼一聲:“你趕緊生兒育女去,彆忘了生下下一任祭祀公主是你的責任。還有,叫我姐,彆亂了輩份。”
“我才十五歲,好嗎?”
“長老說你可以娶妻了,難不成你不行嗎?”說到這個,少女起身,一腳抬起,手靠在腿上,笑眯眯的看著屋下俊美如斯的少年。
儘管是親姐,但少年依然迷惑於少女這張空靈得不似凡人的容貌,似混沌天地之間的一股清泉,那份脫離塵世的空靈,輕飄如絮,似遠古之音,和著她的散懶,她的言笑一點一滴,淨化世間。
“你胡說什麼呢?”儘管還小,但已懂男女之事,少年臉薄,被說得漲紅:“瑤華公主,你趕緊滾回神殿冥想去。”
思緒轉回,尊主的注意力再次轉到了這些老百姓身上,為什麼他們危難之時會念著她的名字,他們憑什麼以為她會來救她們?
很久以前,神殿未毀,住在神殿裡的人也將她視若神明,儘管她還戴著麵紗,但不管她說什麼她做什麼,這些人都視若聖旨,從未違背。
她對她們而言,就是神。
她望向周圍,江陵是個城,山間的城,四麵環山,有些山甚至高聳入雲,但尊主每看清一分,臉就慘白一分。
也就在這時,她隻覺得肚子一疼,疼得她幾乎出汗,於此同時,老百姓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頓時他們站起飛快的逃跑。
可人太多了,逃跑時諸多孩子都被擠離了大人的手,紛紛跌倒在地,一時,慘叫聲四起。
“我的孩子,不要踩我的孩子——”
“前麵有人跌倒了,彆再跑了,要踩死人了。”
“孩子,我的孩子——”
“娘——”
“相公,相公——”
“尊主?”李忠與流媚擔憂的望著尊主,見尊主額頭一直在冒汗,“你怎麼了?”
“我的功力,”尊主一手捂住劇疼的肚子:“腹中孩子的原因,逆脈將我的內力在陸續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