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妹妹怎麼就成為了祭祀公主?他知道祭祀一族,就祭祀公主這尊貴而言,那祭祀家族一代代傳下來的,那豈不是在說,他的母親……
“你娘呢?你娘呢?”明宗主激動的看著媛媛,又在周圍搜尋著。
“彆看了,前任公主已自儘身亡。”一長老冷冷望著這明宗主,猛然道:“咱們祭祀一族身居深山,幾乎不外出,十八年前,前祭祀公主偷偷救了一人回來,便是你吧?”
“這還用問,能抵得了尊主逆脈的人,定是和尊主流著相同血液的人。”一長老歎了口氣。
“那就是他帶著外人屠了我們一族的。”一長老突然怒吼。
說到這句話時,那阮老宗主身軀猛的一僵,細微的動作沒有人注意,不過站在一邊的景衡與應辟方卻是注意到了。
對這個阮老宗主,二人心裡皆有防範,自然會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說到屠族時,所有的白衣人眼裡都充滿了恨意,但並沒有人說什麼或者做什麼,而是齊齊看向尊主。
夏青的目光卻在明鸞身上,她的目光毫不掩飾她的打量,從上到下,特彆是他的臉,輪廓,她看得極為仔細,良久,她突然看著幾位白衣長老道:“我的嫡嗣,都死光了?”
祭祀一族的族長,曆來會生育出一男一女雙胞胎,女為公主,男則是負責繁衍後代,而如此這雙胞胎卻是出自外姓,隻能說明她的嫡嗣沒了。
幾位長老都低下了頭,下一刻跪在了地上:“是,18年前被衝進來的黑衣人殺害了,屬下護主不利,請尊主責罰。”
夏青腦海裡閃過一道少年的翩翩身影,他們是姐弟,可從小就被分離分養,一個月也隻有二天的時間在一起嬉戲,玩耍。
每次看到她,他的目光總流露出許多的儒慕之情,會追著她喊:“姐姐,等等我——”
長大後,他眼底的儒慕之情褪去,變得濕潤如玉,總是淡淡的笑望著她,時而又裝出沉穩的樣子:“姐,做為祭祀聖女,能有個樣嗎?”
他成親那天,突然跑過來抱住了她,這是他們姐弟倆第一次擁抱,他低沉的在她耳邊說:“姐姐,我不想我的孩子像你我二人這般。”
之後,她開始了她的責任,而他的責任則是生兒育女,哺育生出下一任的聖女。
是的,祭祀一族的聖女血脈,向來出自同一血緣,雙胞胎的責任,女為聖女,男為繁衍。
夏青的目光落在了媛媛和明鸞身上,她沒有在這其中看到那少年,也就是她弟弟的後代,隻能說明他的後代已不在這個世上了。
許是從小分開的原因,對那少年,她並沒有過多的感情,但畢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緣。
“你,你是我姐姐?”明鸞愣看著媛媛,他雖然不清楚母親的事,但一直知道自己有個姐姐。
媛媛雙唇顫抖的厲害,看著眼前的少年良久,點點頭。
封軒整個人幾乎要靠著樹木的力量才能站立,祭祀公主?夏青是祭祀公主?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裡徘徊。
此時,聽得應辟方突然道:“你方才說的冰封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說這句話時,要看著這麼多人?這個疑問方才一直在他腦海裡,因為沒有理出頭緒,所以沒問出來。
此刻聽得越多,越覺得無理頭:“你的嫡嗣又是誰?”她明明沒有成過親,哪來的嫡嗣?
應辟方想問的,也是眾多人想問的。
除了景衡與阮老宗主,這二人的神情從聽到夏青那些話開始的迷糊,再到看手中羊皮書的駭然,到此刻的呆愣,二人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
“400年前,十大勢力合力將我冰封,才有了今日的我。嫡嗣指的是我弟弟的後代。”夏青淡淡道,說得那個雲淡輕風,若無其事。
所有人仿若電擊。
明宗主父子,封軒幾人那神情已不是驚鄂能形容的了。尾隨而來的九大高僧一聲聲阿彌陀佛。
“400年前?”應辟方喃喃著,喃喃著,突然問:“那你現在幾歲了?”
這個還真沒想到,夏青想了想,合著那時的年紀,再加上現在的年紀,道:“快500歲了吧。”
明鸞已顧不得自己的身世之迷了,聽到夏青這麼說,激動的衝口而出:“畫像上的姐姐是您本人嗎?”
“不錯,我是你太祖姑奶奶。”夏青沒好氣的看著明鸞,不過在望進明鸞那雙漆黑如浩瀚星空般的黑眸裡閃過的那一絲狂熱之時,倒是愣了下,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在一雙像星星閃亮般的眼晴中看到過這抹熟悉?
隻是太久了,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