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
林琅的心腹來向他匯報,說:“大人,裴世子已經去到鑒察司了,上一任的鑒察官本是咱們的人,如今就這般莫名其妙的被換了下來,正在殿外鬨著非要見大人和陛下。”
大多數時候林琅都是和小皇帝在寢殿商議國家大事的,至於是否是真的在商議,他們那些外人也不得而知。
隻曉得陛下是一日也離不開林大人。
林琅昨日才遭受了鞭刑,如今正趴在小皇帝的龍床上,任由他給自己上藥。
聞言也隻是冷嗤一笑:“他要鬨便讓他去公主府鬨著去,來陛下麵前鬨算甚?”
“陛下若能做得了主,也不會讓裴世子進入鑒察司了。”
不光如此,他還遭了五十鞭刑,雖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卻也跟要了他半條命沒區別了。
當真是他小瞧了那位長公主,以為隻要往她府裏多塞幾個男人,讓她沉迷於男色,也就不至於對陛下那般管束著了。
也能早日奪取她手裏的權力。
“陛下……”心腹又將目光看向了小皇帝,小皇帝上藥的動作一頓,一眼瞪了過去。
“瞧孤做什麽?阿琅的話便是孤的話,將他打發了出去,給些銀錢,讓他自個兒告老還鄉去了。”
“倘若真要鬨,就去長公主府鬨!”
心腹一愣,怎麽林大人糊塗,陛下也跟著糊塗了?
“等等!”
就在心腹要出去的時候,趴在床上的林琅忽然想了個好法子。
招來了心腹對他低語。
心腹立馬心領神會辦事兒去了。
“阿琅,你同他說了什麽?”
“陛下不是要從長公主手裏奪權嗎?眼前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上一任的鑒察官已經年過五十了,還有幾年便能告老還鄉,誰曾向這中間會空降一個裴言澈,奪了他的官職。
而今陛下不管,隻給了些銀錢打發了事。
對此,朝中官員大多不滿,那彈劾沈千月的折子都快堆成一摞小山了。
但那折子轉眼就被送到了公主府裏,沈千月都大致瞧了一眼,便讓白芷都拿下去燒了。
白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公主非但截了陛下的折子,還要都給燒了?
“不過是些雞零狗碎的事情罷了,也值得他們去上奏,怎的不見人去上奏今年的國情?”
淨知道去彈劾她。
“不燒了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沈千月掃了她一眼,白芷立馬下去辦了。
白芷當然不知道,這些官員們的折子,其實大多數都是林琅在批。
漸漸的,她當年交給小皇帝的帝王術也就忘了個一乾二淨,如今也就隻是會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的無用廢物罷了。
“公主要去哪兒?”
白芷瞧她起身朝院外走去,立馬跟了上去。
裙擺拂過地上的積雪,掀起一抹迤邐的弧度,腰肢輕晃,美麗極了,連白芷偶爾都會看失神。
感歎這世上怎麽會如此絕色好看的人兒。
“算算時間,阿澈該放值了,他今日第一天去鑒察司上值,本公主當然得去親自迎接一番。”
她語氣不免有些輕快,甚至帶上了些愉悅。
剛抵達門口時,那人便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黑衣狐裘,勁瘦的腰間環佩叮當,氅衣帶起空中的飛雪和冷燥朝她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