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在嘴巴裏,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白芷,撤下去吧,不吃了。”
吃什麽吃,反正一頓不吃又餓不死。
白芷剛出去,就瞧見院子裏跪著的人,她嚇了一跳,手裏的托盤都險些飛出去了。
她又趕緊跑進屋子裏,一臉惶恐的說:“公主公主,蘭公子、蘭公子他跪在外麵了!”
沈千月詫異揚眉。
咋,這是想學裴言澈東施效顰了?
“他想跪且讓他跪著,隻要跪不死,就往死裏跪。”
“司塵知在生以前的氣,從前是司塵傷了公主,司塵願跪在自出為自己贖罪!”
門外傳來了蘭司塵的聲音,沈千月聽著煩,一揚手就把門給關了。
啪的一聲巨響,跪在外頭的蘭司塵身子一僵,放在身側的手也默默收緊了。
“蘭公子,您還是回去吧,您這剛受了風寒,如何跪得?”白芷好說歹說的勸著。
這可不興跪啊,公主隻愛看裴世子跪,畢竟那樣絕色的人兒跪在雪地裏,身量也挺得筆直。
霜雪落在他身上,讓他如冰美人兒似得,雖是可憐了些,卻也觀賞性極佳的。
至於蘭公子麽……
差太遠了,不能比的。
“無妨,我會等公主氣消的。”
但白芷想說,她家公主根本就沒有生氣啊,這會兒已經倒頭大睡了。
實則卻是在神識空間休養靈力恢複自身。
也不知怎的,裴言澈在的時候,還覺得這公主府有幾分趣味,今日他這一走,便索然無味了。
就連這日子仿佛也過的格外緩慢,每日除了去朝堂聽那些臣子們無病呻吟,便是在空間裏琢磨著小八能不能開出點兒好東西來。
眨眨眼便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期間倒也去過後宮,太醫院傳來了好消息,皇後有喜了。
意料之中的事兒,她倒也不詫異。
確認喜脈的那一日,小皇帝倒是親自去了一趟鳳棲宮,眼裏卻是半點兒喜悅也無。
“皇後,阿姐不許孤出朝霞殿太久,今夜……今夜皇後可能來朝霞殿尋孤?”
皇後一臉詫異,隨後撫向自己的肚子,大概是猜到了小皇帝想要做什麽,隻當他是初為人父興奮過頭了。
便道:“陛下,醫官說胎像還不穩,若此時行房,隻怕是……”
她有些閃躲和拒絕,可天子承恩,本就不應該拒絕的。
“皇後多慮了,孤不過是想皇後今夜過來能陪陪孤,孤一人在朝霞殿,著實孤獨。”
皇後心一軟,知曉他被幽禁在朝霞殿,也的確是可憐,便點頭應下了。
小皇帝的心卻更沉了,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動作僵硬而別扭。
皇後,懷了他的骨肉。
可阿琅說得對,她一旦生下這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將會淪為阿姐手裏的傀儡。
所以他要幫自己的孩子脫離這種痛苦,不是嗎?
他等了半個多月才終於等到這一天,瞧著皇後那張溫婉的臉,本該是心軟的,可很快又被林琅的臉取代。
不!
他不能心軟!
阿琅還在等著他,他承受著死而複生的痛苦,人不人鬼不鬼,阿琅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的,他怎能心軟!
今夜,皇後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將淪為阿琅的養分。
唯有如此,阿琅才會永遠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