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也迅速染上了一絲潮紅。
然後下一刻。
“嘔——”
一聲乾嘔成功地讓裴言澈變了臉色,湯碗被重重放在了桌上。
他咬著牙,陰沉著問:“我就這般讓公主殿下惡心作嘔麽!”
沈千月連連擺手:“其實你不這般也挺讓本公主想要嘔吐的,嘔——”
說完,就又是一聲乾嘔。
她似乎很難受,臉色也煞白了下去,裴言澈額頭青筋畢現:“公主這是終於演不下去了麽?”
“本公主從不演戲,嘔——”
話還沒說完,胃裏就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沈千月!”
他怒而抓起她的手腕,動作粗魯的將她拽到自己麵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我當真這般讓你惡心作嘔嗎?”
然那握著她手腕的手指忽然一顫,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般,抓著她的手腕,指尖落在脈搏上。
“你做什麽!”
沈千月作勢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抓得很緊。
“別、別動!”
他的語氣帶上了慌亂,疑慮,甚至還有一絲後怕。
神情也從憤怒轉而為驚訝詫異,到最後的欣喜,多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開始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你、你有身孕了?”
那麽明顯的喜脈,那跳動是那麽的強健有力……
雙胎。
她的肚子裏,孕育的是雙胎。
“公主,是……是我的,對嗎?”
他鬆了手,忽而有些不敢去碰沈千月,仿佛她是什麽易碎的瓷娃娃般,生怕一碰就碎了。
“不是。”
“你離開的這兩個月,本公主就不能有別的男人?”
她斜眼看他,滿是不屑。
狗男人。
他紅了眼眶,墨眸裏隱約有淚光浮動,沈千月忽然就心軟了。
這般絕色,又這般瀲灩,他想要勾引誰。
“對、對不起。”
他便是連說話都變得磕磕絆絆起來,目光無措而小心,像極了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般,在卑微的乞求著她的原諒。
“這孩子又不是你的,說對不起作甚?”
“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何以見得?”
“因為除了我以外,沒人能將公主伺候好。”
他說的伺候,自然是那個層麵的意思。
他還是濕了眼眶,心中難掩酸澀和喜悅。
“剛剛……弄疼你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有些發紅的手腕,抬起手,清潤的力量覆蓋而上,手腕立馬就變得白皙起來。
“對不起……”
見沈千月不說話,他身上方才那十分冷厲的氣息已經收斂的一乾二淨的,而今在沈千月麵前的,宛如一直乖順的大狗狗。
“公主,莫要生氣了。”
“你若實在氣我,便拿它刺我吧,由著你開心,刺多少刀都沒關係的。”
他將一把匕首雙手奉上,纖長的睫毛上沾了些濕潤的淚,眼眶微紅,連著鼻尖也是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