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明明那沈千月就是妖邪,為何佛鈴沒有反應?
想當年將冷宮那賤人鎮壓時,也僅僅隻動了一次佛鈴便讓她永世不得超生了。
為何……
為何這次不一樣了?
大法師從她身上移開了目光:“太後究竟是在質疑小僧,還是在質疑大悲寺?”
大悲寺乃國寺,大法師更是大晉的象征。
不論哪一個,就算她是太後,也絕不可以隨意揣測質疑,更遑論她這般對法師大呼小叫了。
論年齡論身份,太後在法師麵前啥也不是。
“哀家,哀家隻是……”
“小僧說她不是便不是。”
法師又看向了沈千月,眉眼間竟是帶上了絲絲暖意。
“初次見麵,小僧法號靜檀,娘娘有禮了。”
初次見麵?
沈千月微微一怔。
自己和靜檀的確算得上是第一次見,但沈千月並不是。
她是大晉皇後,每年的齋沐日他都會在,也自然而然見過很多次了,可他為何會說是和她初次見麵?
「尊主大人,有可能是他佛法高深,已經看出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小八猜測著,目前也就隻有這個可能了。
“法師有禮。”
她同樣回了禮。
等靜檀大法師在天壇祈福結束後,還要等上一日才會去冷宮超度那些餓極了的倀鬼們。
這一夜,靜檀自會留宿宮中。
宮裏也專門有供僧人居住的地方,便是在離後宮不遠的東邊兒。
自結束後,太後看向她的眼神一直都很怨毒。
沈千月沒有理會,則是自己回了流香殿。
鳳君燁原是想要說些什麽的,又被大臣們拉走議論國事去了。
畢竟近日以來,陛下展現出了對國事前所未有的關注,這可是以前沒有的。
陛下以往總嫌國事繁雜,都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臣子們苦不堪言,卻也不敢說什麽。
如今陛下非但要親自料理國事,且出的國策更是一條比一條好。
甚至用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一言來,可見陛下當真是下定了決心要當一個好皇帝的。
脾氣也沒以往那般暴躁了。
沈千月一回到流香殿便立馬讓倆宮女緊閉殿門,誰來了也不見,自己則是進了神識空間裏,瞧著那已經枯萎甚至主樹乾都有了裂痕的紫藤花樹。
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嚇得小八哇哇大叫。
「哇嗚,尊主大人您沒事兒吧,您可千萬別死了呀!」
「小八就您這麽一個主人,您要是死了,小八也要跟著一起死啊!」
“……”
“哭哭啼啼的吵死了!”
沈千月一巴掌將它拍飛,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吵的好孕獸,雖然她也隻見過這麽一隻好孕獸。
腳步虛浮,身子輕晃,她扶著紫藤花樹乾坐下,捂著胸口微微喘息著。
“那小和尚的佛鈴還真是厲害啊,可惜本尊靈體尚未恢複,否則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竟是將她傷成了這個樣子。
小八飛到她麵前,可憐巴巴地說:「尊主大人,小八可以幫你療傷的,雖然不能痊愈,但也能保證讓您少疼一點兒的。」
沈千月沒有說話,隻是靠在樹乾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
小八伸出自己的兩個小肉爪摁在她胸口的位置,開始給她傳輸自己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