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體內的狂熱還沒有過去,隻是神誌暫且恢複了些罷了。
那低低的嗚咽聽上去悲哀極了,滾燙灼熱的淚滴落在她手腕的位置,可他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隻想要得到更多。
沈千月怔住。
她叫道:“陛下?”
然鳳君燁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迅疾無比的帶著人衝進了冷宮破殿之中。
她的背狠狠撞在石牆上。
沈千月有些懵:“小八,他不是已經恢複神智了嗎?”
怎麽這會兒看上去……
「尊主大人,您還記得您以前修的是什麽道嗎?」
沈千月腦子有片刻的空白,她修的什麽道?
合歡道?!
他身上的紋印暗紅發黑,鳳君燁忽然低頭狠狠一口咬在沈千月的肩膀上。
火辣的疼痛襲來,她疼的哆嗦了片刻。
伴隨著衣服布料被撕碎的聲音,他幾乎沒有任何溫柔可言,隻一味憑借著野獸本能。
沈千月能從他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中聽出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他也想要阻止自己的動作,隻是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罷了。
墨發披散,遮擋了他的臉,隻露出那一雙依舊發紅的雙眸。
滾燙的手掌撫上她的肌膚,燙的仿佛要將她給融掉一樣。
好燙……
“月兒,對、對不起……”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狂風驟雨壓的那樹枝不斷搖晃著,似連枝乾都要斷裂了。
雨水順著窗軒蜿蜒而下。
他緊緊擁著沈千月,身上的衣衫早就碎裂的不成樣子了。
“月兒,莫要棄我,我隻有你了。”
他的身邊隻剩下沈千月了。
不論是他的母親還是他的弟弟,都不過是劊子手罷了。
莫大的悲哀湧上了心頭,他的聲音是那樣的脆弱,仿佛與人世間的萬般情誼都隔了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又仿佛這具皮囊之下藏著一具破裂易碎的身軀。
沈千月承受著他那股難以言喻並且十分沉痛悲傷的情感,她的雙手漸漸撫上了他的後背。
又聽見他說:“我不想這樣的,對不起,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他低聲嗚咽,話語之中是無儘的脆弱和惶恐。
似乎害怕因此會惹來她的厭棄和恐懼。
她動作輕柔地撫著他的後背,吸了口涼氣。
好痛!
“臣妾不會離開陛下,臣妾知道,陛下不過是病了,臣妾願意,從未曾厭棄過陛下分毫。”
不論對誰,她似乎永遠都是這樣。
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他的背後隻有無儘的算計。
天潢貴胄又如何,即便是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可消耗的都是他未來的命數。
他並非天生壞種,他隻是一直以來都活在別人的算計之中罷了。
命運的線從來都不是莫名其妙地將他們縫合在一起。
一切機緣不過是讓她在一個合情合理的情況下出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