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那張還風韻猶存的臉上瞬間閃過震駭,她急切地抓住了鳳清硯的手。
“這怎麽可能?他自出生起,哀家就在他的體內種下了那蠱毒……”
太後的心在狂跳著。
“隻怕如今那沈千月已然知曉當年的秘辛。”鳳清硯臉上閃過一絲殺意,將沈千月與他的對話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太後。
太後聞言,身子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她眼裏流露出濃濃的怨毒和恨意。
“不可能!哀家籌謀了這麽多年,當年還親眼看著先皇處死了哀家的女兒,那可是哀家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啊,如果不是那賤人,她又怎麽會死!”
鳳清硯摸了摸自己手掌微端的位置。
沈千月說的沒錯,他也是六指。
隻是當年在他剛出生時,太後就將其剪斷了而已。
當年知曉這件事的人都已經死了,可如今沈千月又是如何得知的?
“且今日靜檀法師同陛下去了冷宮枯井處,隻怕是此刻他們已經知曉了。”
鳳清硯眼裏全是殺機和冷芒。
原本他在民間已經組織了大批的起義軍,然而隨著鳳君燁一係列恩惠政策實施下去,那剛成型的起義軍就立馬胎死腹中了。
畢竟沒有人願意掀起戰爭,現在他們之所以願意成為起義軍隨著鳳清硯一起謀反,不過是因為鳳君燁的暴君統治罷了。
以前的他殘暴不仁,壓的百姓們喘不過氣來,加之天災荒年,百姓們餓得餓死,病的病死,民間怨氣自然也就重了起來。
然而現在鳳君燁廣修水利,鼓勵農民開墾良田,減免賦稅,還免費發放粱種。
更是光修學堂,讓天下百姓們都能讀得起書,上得了學堂。
不僅如此,他還廣招兵馬,開始強兵興國,文武兼濟以治天下。
如此恩威並施的政策下,誰要是想反,那就是腦子有病。
況且現在他們以暴君的名義在民間做了許多殘暴不仁的事情,鳳君燁都已經收到了風聲,開始懲治各地官員。
提拔新鮮並且年輕的血液,將他的人一批批都給換了下去。
事到如今,要說鳳君燁還不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那簡直可笑。
太後眼裏閃過一絲狠厲:“既然他已經知曉了,那哀家也就留他不得了!”
鳳清硯放下茶杯:“母後想要怎麽做?”
“自然是斬草除根。”
這麽多年來,太後手裏也握了不少實權,朝中幾乎有一半都是太後的人。
隻要她想,隨時隨地都可以逼宮。
“可還有一個沈泰山。”鳳清硯意味深長地說著。
太後冷笑:“他活不長的。”
“你莫要憂心,隻需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餘的讓母後來便可,這皇位本就該是你的,他霸占了你的位置那麽多年,如今也是時候該讓位了。”
夜裏的皇宮如同一隻巨獸一樣匍匐在皇城裏。
許是這些天宮裏不太安寧,太後夜裏總是睡不好。
隱約覺得黑暗中有人在盯著自己。
忽然一陣陰風襲來,將殿門吹開,哐當一聲巨響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太後陡然睜開雙眼,一道黑影迅速閃進了慈寧宮裏。
“來人,快來人,有刺客!”
太後驚恐大喊著,然而整個慈寧宮都安靜的嚇人,原本負責值守的宮女太監們也消失地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