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企圖說些什麽,可鳳君燁隻是冷冷地看著她,眼神已經不帶有絲毫情緒。
“陛下,哀家是你的母親,你不能這樣對待哀家!”
“就算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哀家含辛茹苦將你帶大,難道陛下心中對哀家就全然沒有半點母子情誼嗎?”
“母子情誼?”鳳君燁冷嗤一聲:“嗬!”
他一把將她扯開,眉眼冷厲。
“兒子當然對母後有母子情誼了。”
聞言,太後臉上瞬間染上了喜色。
她就知道,就知道鳳君燁一定舍不得讓她死的,畢竟她從小對他那麽好,從來都是有求必應,要什麽有什麽。
沒人比她對鳳君燁更好了。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總該是要貪戀這份母子情的。
“哀家就知道,陛下素來心軟,定然是舍不得讓哀家……”
“從今日起,朕會為太後親自守靈,趁著法師還在宮內,便一並將太後的喪事也給辦了。”
“陛下,陛下您在說什麽?”
太後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嗜血冷漠,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
“朕自然是要親迎太後薨逝了——”
轟隆——!
伴隨著一聲驚雷落下,慈寧宮內血濺當場,刹那間似山崩地裂。
鳳清硯正在熟睡中,驟然間被那驚雷震醒。
他心中預感不妙,仿佛今夜似發生了某種大事般,他按著自己的胸膛,那顆心此刻正跳動的厲害。
“今夜宮裏,可曾發生了什麽?”
鳳清硯起身,身上劈了外衣,屋子裏瞬間出現黑影。
“稟殿下,未曾。”
既然未曾,那他的心為何忽然間就那般慌亂了?
又下雨了。
一夜的大雨滂沱。
天還未亮時,安王府外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嗓音。
“殿下!”
是宮裏的太監前來報喪了。
外頭的雨下個不停,鳳清硯被吵醒,匆忙起來披了衣服出去,就見那太監腰間係了白綢緞跪在雨裏。
他心頭又是狠狠一跳。
宮裏死人了?
死的是誰?
若是尋常妃嬪,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不會掛白綢,難道是鳳君燁?
“怎麽回事,說!”
太監滿臉悲痛,顫抖著唇:“太後……太後娘娘薨逝了!”
轟——!
鳳清硯的腦子立馬就炸了。
他跌跌撞撞地往府門外跑去,似想要進宮,安王府裏的人都亂做了一團,有那衣裳的,有拿雨傘的,也有匆忙去備車的。
鳳清硯衝進了雨裏,等到了皇宮裏,宮裏已經掛上了白綢。
他一路跌跌撞撞往慈寧宮跑,後宮妃嬪們跪了一屋子。
哭聲此起彼伏,他衝到棺槨前,瞧見了太後冰冷的屍體,忽然爆發出一聲嘶吼來,嚇得慈寧宮裏的人都抖了抖。
“陛下,陛下呢!”
他又一路衝進了長信宮,手持利劍對準了那在高位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