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睡衣穿上,在找吹風機,外麵響起了咣咣咣的敲門聲。
她微微蹙眉,吳媽她們已經休息,能來敲門的隻有季錦川。
她走過去拉開門,季錦川在外麵站著,手中端著一杯牛奶,他道:“有助於安神,喝了早些休息。”
沈悠然沉默地接過,眼角有些發澀,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她有認床的習慣。
季錦川看著眼前半垂著睫毛,盯著手中牛奶杯的女人,薄唇微微掀動:“晚安。”
沈悠然麵容淡淡的關上了房門,淺淺的喝了一口,溫度適宜。
她又想起了兩人剛結婚的那段時間,因為她懷有身孕,每晚季錦川都會衝泡牛奶給她,隻要他在家,都是他親力親為,從不假他人之手。
她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鈍痛,將杯中的牛奶一口氣喝完,然後上床躺下。
臥室裏,季錦川站在窗前,外麵的雪還在下,已經接近十二點,可他沒有絲毫的睡意。
他的悠悠回來了,此刻他們就在一個屋簷下,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這些年,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將她曾經用過的東西換成新的,隻有這樣,他心底的希望就不會破滅。
他告訴自己,說不定她哪天就回來了,她離開了那麽久,如果不把家裏保持原樣,她回來會覺得陌生的。
所以,不僅臥室,連客廳裏的每一物,都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沒有期限的等待最容易讓人害怕,幸好,幸好他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