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膽子果真很大(1 / 2)







我從脖子上解下一個銀質的長命鎖遞給寧遠軒,這是原身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裡麵原先裝的是薄薄的一百兩銀票,承載了一個命運不得自主的母親對她孩子最深沉的愛。

我做出梔子肥皂後,將銀票取出藏在妝奩最裡層,用絲線切割下來的一小塊圓形香皂藏在這鎖裡,保不準哪天可以用上救我的小命。

寧遠軒攝人的鳳眼盯著我,接過長命鎖,眼神裡閃過幾分不明的意味。

“膽子果真很大。據我所知,你一直在鄉下莊上長大,從哪裡學得如此本事。而且薑家不應該是你最好的選擇?”他打開鎖聞了聞氣味,細細觀察一番後將整個鎖放在手心裡盤玩。

“我信任當年為國守門的大景軍神,寧老侯爺的眼光。而且我來侯府雖然隻半年,也知您不為侯爺和縣主所喜,府裡下人也都會隨主人的好惡嚼您的舌根閒話。但我聽來聽去,除了拿您的身世說事,最多的也就說您性子冷淡,對父母僅有恭敬而無半分親近。連在對麵立場的人都說不出半點品德上的瑕疵,足見您真正人品。”

我露出最誠懇的表情,希望這一番馬屁有點作用。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寧遠軒像電視裡審問犯人一樣繼續緊逼著我冷漠發問。

“我自六歲起就被放逐到鄉間,雖不用去農地裡乾活,可是饑一頓飽一頓也是常事,冬天衣物從來未暖過,得了病也是靠自己硬抗。我從未在府裡享過一天福,卻被安排要為薑家其他主子犧牲下半輩子,我怎會用我的本事助他們的好日子再錦上添花。”我一邊冷笑一邊哭的淚流滿麵。

這些貧寒、饑餓和病痛全是原身親曆,所以被叫回薑府衝喜時她才會憤而反抗,卻跪死在冰冷的祠堂裡。

這滿溢出而出的情緒並不來源於我,而是原主殘留的執念。這半年來每次遇到薑府的人事物,這具身體總歸會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反應。

我也不得不多想是不是原主的靈魂沒有離開,還用各種書上看過方法試圖溝通均無果。

就在前天,我還跑到備受皇室禮遇的靜雲師太麵前試探,她也隻是安慰了我幾句並未察覺半分異樣。

我想大概是原主這輩子受到的冷遇打壓和磋磨太過,離世時在這具身體裡殘留了很多對薑府的恨意執念遲遲未曾散去。

因此這幾日我跪在佛前,表麵是為便宜夫君寧遠弘安魂祈福,實則是為原主孤苦的靈魂求一個往生,並且暗自發誓,若有一日條件具備,我定會為原主討一個公道。

“外人稱讚的詩禮之家居然出了個離經叛道之人。”寧遠軒似是嘲諷的語氣拉回我所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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