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說哭就哭(2 / 2)







我歎口氣,順勢麵色軟下來:“我們名義是主仆,咱們年歲相仿,我素來拿你當自家姐妹看。薑家老太爺起就在國子監任教,三代的詩禮清貴,當時送我來就沒想過我回去。但你也才十七,母親當時將你的身契給了我,我可以做主,回薑家或者嫁人,總歸都比這裡熬日子強。”

知秋麵上淒惶之色更盛,緊緊摟住我的大腿不住哀求:“夫人,您要是有氣打我罵我我絕無二話,您千萬彆一時生氣就打發我走。我從薑家指給您的時候就暗自發誓就您一個主子,享福也好受苦也罷,我就隻有這一心。您也說水陸庵僻遠苦寒,我再不濟也能多個照應,夫人您要替少爺守著,我也替您守著。我可以全家性命起誓,今日所說若有半句虛言,全家都不得好死!”

今日敲打知秋的目的已經達到,之後在麵上必定會更賣力表現,留一個明知的眼線總好過再來安插不知道底細的樁子。

“罷了,我本是為你打算。既然你早已有此誌,那往後咱們主仆就一心一意在這裡。隻是這水陸庵不比薑家更不比侯府,雖然還有兩個婆子,但更多的得自己上手,可彆到時候覺得心裡委屈。”

“夫人還肯讓我近身服侍,這對我已是莫大恩賜,我豈會委屈。”知秋拿出手帕擦了擦滿臉淚痕,對我感激無比的笑了笑。

“行吧,這半日我也乏了,我略歇歇,晚上的齋飯就讓婆子送到這裡來。”我向她擺擺手,往裡側床榻走去。

“是。”知秋服侍我褪下外衣,躺上床榻後便退出廂房,輕輕將門掩上。

聽到外麵沒有動靜,我斜靠在躺枕上,合上眼默默盤算今天跟華氏、知秋的交鋒,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說哭就哭原是靠的這個。”寧遠軒聲音從窗邊傳來,隻是不似平常的絕對淡漠,帶出了幾分戲謔。

不是說三日後派人來嗎,這大伯哥雖然不是老學究,但是怎麼一點不避嫌自己來了。

我轉過身子看去,寧遠軒端坐在窗下的貴妃榻上,換了一身石青色的外袍,襯得他如青鬆般氣質勃發。

他手裡捏著我更衣時放下的特質大蒜汁手帕,上門還繡的幾朵不倫不類的荷花,是我剛來之時的練手之作,準備明日用完後就燒掉的,這下子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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