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是薑府的家生子,衝喜前嫡母將她指給我,我一直以為她隻是薑夫人的眼線,對她有所保留防範,但不曾想她居然被婆母華氏收買。
也不知究竟是什麼籌碼或者威脅,她應該清楚若我和大伯哥的醜事被揭發,身為貼身陪嫁丫鬟的她,也隻是陪死而已。
剛剛華氏一行人在後院找不見我,知秋肯定被縣主多加問責,說不定身上還有傷,麵色才如此蒼白,臉上的惶恐藏都藏不住。
我不知一次見過華氏身邊的張媽媽拿著細長的針往犯錯的下人身上紮。這紮法據說是有講究的,張媽媽曾經是淑太妃宮裡的老人深得精髓。這種從宮裡出來的刑罰痛感強烈,但卻不易留疤,更不需臥床休息,一舉三得的好發明。
我隻得慶幸自己沒穿到一個丫鬟身上,雖然沒有任何自由,好歹不為吃穿發愁,也不會被主人家隨時隨地打殺了去。
繞過幾座大殿和院落,知秋扶著我已經回到之前的廂房。
陳設沒有任何改變,被劃開的窗紗還在飄蕩,隻是空氣裡再也聞不見任何暖情香的甜氣。
我扶著知秋坐上榻,抿了幾口涼透的茶水,板著臉開始了訓斥。
“知秋,你是跟我從薑家一起來的,素來做事妥帖,今日怎會如此失分寸,還驚動到了縣主。”
知秋一把在我身前跪下,抱住我的腿哭求:“奴婢該死,是奴婢昏了頭。您廂房一直叫不開,連日的法事下來奴婢一時想起鬼神之說,實在害怕本想就偷請方媽媽幫忙一起來看看,可不想被縣主聽到。是奴婢的錯,請二少夫人罰我。”
我繼續板著臉:“雖然我隻帶了你一個丫鬟出來,但是院子裡還有兩個掃撒婆子,為何要去找方媽媽。”
“那兩個婆子午膳後全都不在院內,奴婢不敢說謊,您可以喚她們前來對峙。”
我看向知秋的臉,麵色淒惶眼淚婆娑,眼底裡殘有些沒壓下去的惶恐,那兩個婆子也是侯府帶來的,想必早就安排好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