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蒼鷹在空中盤旋了小半圈,又飛到院子裏後麵去了,看不見了。
這句話是說給流光聽的。
可是,欽野卻以為是說給他聽得。
他兩眼一閉,想著,死就死吧,然後也沒看見蒼鷹究竟是撲過來了,還是飛走了,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隻鷹狠戾的眼神,還有尖尖的大嘴。
等了大約十來秒。
沒動靜。
空氣裏隻有呼呼的風聲從他耳邊呼嘯而過。
忽而間,他感覺手裏的托盤好像變輕了。
再睜眼,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因為藥醫大人正站在他麵前,一手拿著湯碗,一手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吃著蛇羹。
這人什麽時候過來的?
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欽野嚇得麵色發白。
但是看清楚真的就是藥醫,並且藥醫身上還背著那個標誌性的紫檀木藥箱的時候,他才緩過神來。
“藥醫大人,裏麵請。”
他說著,重新走回去,將托盤舉起。
藥醫喝完,將空碗放上去,咂咂嘴巴就跟著進去了。
洛天子夫婦、瑾容在大廳裏歡迎他,各種討巧的話,熱情的話,都說了。
一般人,都會覺得這是正常的寒暄手法,誇讚總是有恭維的成分。
但是藥醫卻是不同。
他把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都當真,一臉傲嬌的點著頭,等所有人說完,他直接來了一句:“我本來就是神醫!”
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瑾容扶額:“皇伯總說你才剛做人,再過幾年就更好了。
我怎麽覺得,你再過十年八年,還是這樣?”
流光畢竟是流光,他真的能做人?
而流光並沒有回答。
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上了樓,首先去了海陌軒夫婦的房間。
畢竟長幼有序,不好讓海家二老久等,所以秦陌生夫婦也微笑謙讓。
然而,流光在給徐天兒把完脈之後,表情就不對了。
瑾容一看流光情緒不對,生怕流光耿直,有什麽就說什麽,而二老年紀大了,承受不住。
但是流光初而為人,他的腦子究竟會不會轉彎,這讓瑾容很焦急。
徐天兒也是,發現流光竟然把眉頭都皺起來,還是這麽明顯。
緊張地問:“藥醫大人,沒關係,怎麽啦?有什麽就說什麽。”
海絲急忙道:“藥醫大人,不然有什麽咱們出去說?”
流光道:“就在這裏說吧,我不喜歡跑來跑去。”
眾人:“……”
他撤了手,望著徐天兒,道:“你還能活三個月!”
眾人:“……”流光又揚起下巴,等待誇獎般,道:“不過幸好你遇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