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顧寒煜。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自己夢裡的那個人。

江果果快速的垂下眼,才讓眼眶裡的淚水沒有流出來,可即便如此,她發紅的鼻尖和眼周已經暴露了低落的心情。

戰薄深怔了一下,很快也反應過來。

他緩緩移開手,掌心裡仿佛還停留著跳動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他莫名其妙的心潮澎湃。

他知道,那是胎動。

是一個女人體內的,與他毫無關係的胎兒,活著的象征。

他激動什麼

顧寒煜突然頭痛起來,他清了清嗓:"你……沒有受傷吧"

江果果點了一下頭,"沒有。"

剛才那股淚奔的衝動已經落了下去。

他清楚眼前這個人不是顧寒煜。

退一萬步講,即使這具身體真的是顧寒煜,他也沒有顧寒煜的記憶,更沒有對她和孩子的愛。

他始終不是他。

想到這,江果果突然心煩起來,有點不太想理他。

江果果便抹了抹臉,往旁邊坐了一點,摸出手機想打電話。

"怎麼會沒信號呢"

她自言自語的嘟囔,皺著眉頭把手機舉高。

可到處轉了半天,手機依然毫無動靜。

戰薄深凝眉往上方看了一眼,雖然能看到洞口的頂部,但這也有好幾米高,如果徒手爬上去顯然不太可能,更何況江果果現在身體還不太方便。

他抬手把她高舉的手攬下來,"我來吧。"

江果果很不自然的,沒有看他,而是握著手機縮回手,"我的手機信號很弱,電話肯定是打不出去,戰總先看一下你的手機吧。"

"嗯。"

戰薄深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避諱,沉沉地應了一聲,心情很不好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還是沒忍住開口,"你先休息一下,我會想辦法的。"

說完就起身往外麵走了幾步,拿手機打起電話來。

江果果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裡,剛才壓製下去的難過又開始蔓延,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他不是顧寒煜。

她在這種反反複複的糾結裡,迷糊睡了過去。

戰薄深輾轉聯係到了救援隊,但是他們已經往深山裡走了太遠,一時也不好確定位置。

山裡的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等他收起手機轉頭回到山洞裡時,一眼就看到窩在角落裡睡著的江果果。

眉頭緊蹙,很不安穩。

戰薄深趕緊把外套脫下,快步走過去蓋在她身上。

"冷……好冷。"

剛剛走近,女人脆弱的低語就傳進了耳朵裡。

他在旁邊蹲下,這才看到江果果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冷汗,嘴唇蒼白,臉頰卻有些泛著紅。

"江總"戰薄深試著喊了一聲,毫無反應,他沒有猶豫的伸手往女人額頭上探去,滾燙的感覺讓他眸底一沉。

發燒了。

可現在救援隊不知道還有多久才到……

戰薄深第一次冒出束手無策的情緒,他煩躁的頂了一下後槽牙,當機立斷地把江果果摟進懷裡,西裝外套蓋在身上。

"江果果醒醒。"

他擔心一直睡著會更嚴重,想讓懷裡的人醒過來,卻又怕嚇著她一樣,聲音很輕,"江果果,彆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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