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姚平跟著黃良平的時間遠不止三年,但在人前出現,的確已有三年了。

隨官聽了,也不由頭皮發麻,這可是本朝開國來從沒有的事,隻得回來如實稟報羅裴。

這麼說,他的確是黃府的下人,跟著黃良平已經三年了羅裴聽了,臉色立刻變得陰沉,目視著黃良平,冷笑:黃大人,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這話,可帶著十足嘲諷。

不等黃良平解釋,他就嚴聲說著:來人,再取我的王命旗牌來!

隨官立刻將王命旗牌捧到羅裴的麵前,羅裴雙手接過,衝著黃良平說:我現以王命旗牌,代聖意,革去知府黃良平官銜,押入府衙候審!

彆看同樣是用著王命旗牌讓黃良平沒有職權,上一次隻是停職,黃良平的自由度還是有,就算是軟禁,也要好言好語,不像現在,是直接革去了官銜,半點麵子都不給,黃良平更被當成要犯,押入了府衙。

態度上可以說,已不再是對著同僚。

而跟上一次被停職時掙紮不同,這一次黃良平陰沉著臉,站著一動不動,甚至不曾反駁,眼見著遇到大事的親兵衝上去,就是一掃,打掉了烏紗帽,接著就兩人抓住胳膊,直接押著往府衙裡去了。

賈源,你且跟本官回去,就住在本官住處,免得再被人刺殺。羅裴命令的說著,見賈源連連道謝,又受了傷,特意讓人將牛車騰出一輛給賈源坐著,一起離開了此地。

羅裴乘坐著的是一輛牛車。

兩頭健壯的牛拉著,速度比馬車慢一些,卻更穩,也更安全。

不僅是鄭朝,就算是前朝時,其實世家也喜歡乘坐牛車,而不是馬車。

牛車代表著的是身份。

牛車左右,前後左右都有人護衛著,遠處的人群這時都散了,沒人敢跟著欽差的隊伍繼續走。

此時,就算外麵有人,也是一條船上的人,因此羅裴坐在牛車上,已是恢複了神色,不再是麵帶怒容,反而沉思著。

牛車車廂內頗大,鋪著厚墊,羅裴的對麵還坐著一人,正是劉湛,劉湛的表情同樣帶著幾分古怪,正要說話,羅裴先開口了。

你想說,這事有蹊蹺,對不對

是。劉湛捋著胡須,沉吟:此事可不像是黃良平所為。

當然不會是黃良平作為,羅裴心想,黃良平的官檔,是反複看過。

二榜進士,入過翰林,但似乎卷入了太子案,給外放到當知縣,仕遊沉浮數次,後來投靠了齊王,當上了知府,並且有升至省部的可能。

這人雖陰狠,手段狠辣,但同樣也是有才能,有本事的事,這等做了不但毫無好處,還立刻闖了大禍的事,黃良平怎麼可能指使人去做

想起剛才黃良平震驚的表情,以及一字不說就服罪的態度,看來,黃良平是被人給耍了。

想到賈源呈遞到自己手裡狀子,羅裴越發覺得,這事背後,或有著更深的手筆了。

是誰,是誰在出手,如此狠毒,這是要致黃良平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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