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紀的視線裏,沙盒邊緣地帶的迷霧區域,走出兩個小人。
是明月與郭震回來了。
前者麵目毫無血色,後者一臉驚恐,舉止畏縮。
小河村的村長郭震還在想著劉家村和高坡村的慘狀。
被凍死、電死者至少有半數之多,一言不合,神女便決人生死,簡直比曾經盤踞在景山上的那些禍患還要殘忍。
這讓他一度認為村子裏的廟宇中供奉的可能不是什麽老天爺,而是某種不知名的大魔神。
太凶殘了。
“以後小河村的威脅沒了。”
明月走回小河村,並不覺得自己殘忍。
那些刁民妄想褻瀆神女本身便罪無可赦,其次又無法無天,若不除掉,日後隻會越加肆無忌憚,最終必然成為西灘村那般為非作歹的村子。
郭震忙著點頭:“神女所言極是。”
何止威脅沒了,劉家村和高坡村兩個村子的人都快沒了。
明月能感到對方的恐懼,但她一點都不覺得有錯,劉家村和高坡村已經爛到根了,所種下了罪孽遲早會生根發芽,同時也理解郭震的心情。
“郭震好生照料村子,日後若再有難處去神廟祭拜即可。”
“老朽曉得了。”
不管怎麽說,至少小河村的水源以後再也不擔心會有人來爭搶。
明月點了點頭,正要離開,郭震急忙攔住了她。
“神女何時如此匆忙,若這便離去豈不是我小河村毫無待客之道。”
“回去還有要事需要處理,這大旱的問題還未解決。”
郭震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人麵鴞不是被除掉了嗎,他恍然想起,南邊的村子好多人都在向西遷徙。
旱災並未結束。
明月搖了搖頭,人麵鴞是被神器拍成了肉泥,但是還有一個旱魃,這是比人麵鴞還難對付的生物,甚至不知旱魃究竟長什麽樣子,又在哪裏。
僅僅是通過人麵鴞與長江乾旱露出河床推斷。
她將這些說給郭震,後者沉默許久,道:“這麽說隻有除掉旱魃才能真正解了雲夢澤的旱災?”
明月也說不準。
但有旱魃在,長江兩岸的百姓便永不會太平,必須想辦法找到它並將其除掉才行。
郭震也明曉了旱魃的危害,這種生物令無數百姓顛沛流離,長江為之枯乾,他們村子是有上蒼庇佑,可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我已派人去打探消息了,但....”明月搖了搖頭。
長江那麽長,想要找到旱魃無疑十分困難,人麵鴞還好找,可以通過奇怪的叫聲與熱的源頭尋找,可旱魃都至今不知長什麽樣子,又有何特征。
郭震想了想,道:“神女,老朽前陣子曾翻南邊數座大山,見到不少百姓向西遷徙,聽聞在南方數百裏外有一名叫白鸞的奇女子,原為楚國皇室養珍物,可控製群鳥,或許她可以通過鳥類找到旱魃。”
明月皺眉點頭,現在隻要聽說是楚國的舊勢力便心生反感。
之後,明月和郭震簡單的說了兩句。
郭震本想讓村子裏的幾個青壯將她護送回去,畢竟這個兵荒馬亂的世道盜匪橫行,且山間多精怪,一女子行走山路難免會遭遇不測。
可他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