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被家裡保護得太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P>

同伴們也都是學生，沒經過社會毒打，哪兒見過這般不講理的人。</P>

一時都麵紅耳赤，隻能不斷地否認對方的話。</P>

旁邊那幾個找座的顧客還一直催他們：“快讓開，沒聽見這座位已經是我們的嗎？”</P>

周圍看熱鬨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好像周欣月她們真訛了服務員一樣。</P>

張小芳和王芬更得意了：“你說不是你們灑的水，誰看見了？有證人嗎？幾句話就想把屎盆子扣老娘頭上，想得美！”</P>

說完還朝圍觀的人揚了揚下巴：“你們看見了嗎？”</P>

那歪頭撇嘴的樣子，真是討厭得緊，但沒有一個人敢出來作證。</P>

國營飯店的服務員那是鐵飯碗，向來態度囂張，進來的顧客都得求著她們點菜。</P>

否則你點哪個菜，那個菜就沒有。</P>

關鍵這事兒也不犯法，沒人能管得了。</P>

他們還得在飯店用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周欣月看著大家沉默的樣子，眼眶一下就紅了，她什麼時候被擠兌成這樣過？</P>

同伴們雖然也覺得很氣，但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P>

張小芳看著她們窘迫樣，湊到周欣月耳邊，嘲諷道：“看吧，沒人給你們作證，也沒人敢給你們作證……”</P>

就在這時，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我看見了！”</P>

孟真剛才一直在想拍照生意，沒想到被吵鬨聲打斷，她站起來對著張小芳道：</P>

“我和她們是拚桌的，在她們進來之前，地上就有一灘水漬。這水漬分明是你們打掃時候敷衍了事，拖把都沒擰乾就拿來拖地造成的。”</P>

眾人視線一下聚焦在這個突然站出來作證的女同誌身上。</P>

敢和國營飯店叫板，牛！</P>

今天打掃衛生的是王芬，她本來做事就敷衍了事，拖把從來就沒擰乾過，此刻被人當眾指出來，臉色一下就變了。</P>

當即反駁道：“你瞎說什麼呢？看你長得挺漂亮一個女同誌，心眼咋那麼黑呢，張嘴就來！”</P>

孟真看她那慌亂跳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鼻子靈得很，一進店就聞到了這股拖把味兒，而且是那種拖把長期浸泡在水裡的餿味兒。</P>

她繼續道：“你們說這水是他們自己灑的，那麼大一灘水，他們身上沒看見任何盛水的容器，這飯店也沒有茶水供應，請問他們怎麼灑的？用嘴含著進來吐地上的？”</P>

“就算含在嘴裡，也包不住這麼大一口吧？”</P>

眾人目光閃爍，對呀，這女同誌分析得很有道理。</P>

張小芳狡辯道：“你跟她們就是一夥兒的，不然這麼多桌，乾啥跟你拚在一起？”</P>

孟真冷笑一聲：“你自己聞聞那股餿抹布味兒，你天天都跟這味打交道，心裡沒點數？”</P>

這話一出，眾人都努力吸著鼻子去嗅。</P>

彆說，還真是那餿抹布味兒。</P>

他們從進來就聞到這味兒，隻不過沒在意罷了。</P>

張小芳自己也聞見了，朝王芬使個眼色。</P>

那意思就是在說，怎麼辦？</P>

王芬也鬱悶呢，這事兒咋就扯自己頭上了？</P>

媽的，晦氣。</P>

周欣月幾人則一臉崇拜地看著孟真。</P>

他們百口莫辯，人家幾句話就把這事兒理出頭緒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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