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抓捕和審問張衛華都進展得異常順利。</P>

團夥分工明確，從物色腎源、腎臟配型、活體取腎到腎臟移植，以及如何發展中間人，每個環節都有人專門負責。</P>

張衛華招供出三個同夥。</P>

三人都是由吳國棟手把手帶出來的，之前沒有醫學基礎，調教之後學會了如何從活體取腎。</P>

至於腎移植手術，則由吳國棟親自操刀。</P>

吳國棟從軍區醫院內退後，便自己開了一家醫館，移植手術就在醫館內進行。</P>

病患先偽裝成普通患者，住進醫館。</P>

到晚上的時候，便開始接受移植手術。</P>

手術完在醫館休養調理，渡過危險期後再離開。</P>

張衛華之所以這麼爽快地就招供，是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公安一個都抓不到。</P>

團夥在東臨市經營多年，積累了不少人脈，提前聽到風聲後，早就找地方躲了起來。</P>

甚至包藏他們的人之中，可能就有公安係統的。</P>

不過這些，他不會說。</P>

能不能抓到人，就看對方本事了。</P>

趙偉也清楚抓人的難度，不過好歹案子算是破了，剩下的隻能交給時間。</P>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那個本子上，錢鋒發現的名字。</P>

審訊室內，隻剩下趙偉和張衛華兩人。</P>

張衛華表情平靜，一點也不像即將被量重刑的犯人。</P>

他看著趙偉：“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趙隊長還有什麼想問的？”</P>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自己被抓？”</P>

趙偉留意到，從被抓到現在，對方的情緒沒有太大變動。</P>

張衛華輕笑一聲，並未回答。</P>

組織決定犧牲他，即使他不被抓，也活不久。</P>

他招供的一切，都是提前演練好的。</P>

留給公安的信息，真假參半。</P>

犧牲幾個人，保全整個組織，這筆賬是劃算的。</P>

見對方不答話，趙偉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P>

他拿起那個牛皮本子，指著上麵一個名字。</P>

“這個人，你認識嗎？”</P>

按照張衛華的年齡推算，十年前他還是醫學院的學生。</P>

認識的概率不大，不過也得試試。</P>

張衛華看著那個名字，搖了搖頭。</P>

“這部分名單是老師自己記的，我不清楚。”</P>

趙偉又將本子往前遞了一下：“那這個名字後麵的‘橫線’是什麼意思？彆的名字後麵都沒有。”</P>

張衛華視線在橫線處停頓幾秒，似乎在回憶什麼。</P>

半晌，才很謹慎地開口：“這應該表示沒有成交。可能因為某些原因，她的腎並沒有被割掉。”</P>

趙偉按捺住內心的情緒，“那死人的腎，你們會取嗎？”</P>

“不會。”</P>

“人死了，器官也會失活，取出來腎沒法移植給彆人。”</P>

張衛華回答得很肯定。</P>

趙偉追問道：“如果是剛斷氣不久的人呢？”</P>

張衛華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不過還是認真解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