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吃飯啦!”
阿姨十分和藹的聲音冷不丁在門外響起,宋卿一個激靈,猛地雙腳找地跳下書桌,心臟幾乎要蹦出來。
“好。馬上來!”阮君大聲應了句,門外的阿姨這才慢慢地一步步走下去。
明明知道房間門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鎖了,而且阿姨也不可能會開門進來。但是宋卿還是被嚇得蹦起來。
“蹦的挺高。”阮君的話語裏帶著戲謔,但麵上卻像個中肯的裁判。
“滾啊。”宋卿抿唇。
於是等到宋卿開門走出去了阮君還在傻嗬嗬的笑。還非常不幸地碰上了唐靳。
“喲嗬。”唐靳挑挑眉。
阮君立馬就不笑了,板著個臉看他。
“誒呦。”唐靳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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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吃過了這一頓豐盛而並不太熱鬨的年夜飯,家裏的男人卻並沒有回來。
阮君家並沒有過年看春晚的習慣,甚至很好地傳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傳統,
於是場麵一度冰到極點。
然而除了宋卿一個客人會有些不自在,而家裏幾人包括阿姨,都是習慣了似的自顧自吃著。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場“酷刑”,剛想鬆口氣,阮斯卻將擦去汙漬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說道:
“宋卿,方便一起談談嗎?”
剛鬆下去的一口氣順時間提上來。
喲嗬,來嘍!終於要來嘍!
談什麽他用頭發想想都能憋出兩百字。
他維持著表麵的沉穩平靜,淡然笑著應了。
阮斯點點頭,神色淡淡的,看了眼手上的細條表,說道:“好。半小時後來我的書房吧,我等會還有個會議要開。”
宋卿嘴角一僵,匆匆應下。
他們家過年沒什麽儀式,可能就是湊在一塊兒吃口飯,當然少個人也不妨礙他們吃。
今年多了個活動——唐靳不情不願的小提琴演奏。
雖說少年熱烈輕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沒想到哪怕並非心甘情願,在架上小提琴的那一瞬間也還是露出了紳士而優雅的微笑。
一瞬間簡直判若兩人。
這種驚訝不亞於他第一次看到阮君這個啷當少爺邊彈吉他邊唱歌。
宋卿一時間看得有些愣神,然後就被人摸上了後脖頸。
溫涼的指尖輕輕捏著。
宋卿下意識看向了阮斯,而對方麵無異色,正在認真地盯著兒子演奏。
察覺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虛,他轉頭想去瞪阮君,結果就看到對方頂著兩個黑漆漆的眼睛跟他裝委屈。
演技拙劣。
宋卿在心裏吐槽道,卻伸手捏緊了對方的手腕,在他的脈搏上輕輕地滑動著寫字。
阮君顫了一下,命門在別人的手裏,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被撫慰著。
好癢。
但他在一下一下的滑動裏逐漸放鬆,毫無保留。
宋卿其實根本沒想好要寫什麽,或許想好了,但一個念頭欻得閃過去,他沒抓住。
於是他由著心情在他的手上寫了幾個字——開心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