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玉看著席涼茉悲傷而痛苦的樣子,眼底隱隱泛著淡淡的薄霧和悲傷。
“我不清楚,當年簡桐的心臟,沒有成功移植,後麵就不知道哪裡去了,涼末,你不要這麼傻了,簡桐當年捐贈了器官,他的器官很多都移植出去了,難不成,你以為單單憑著一個心臟就可以活過來嗎?人死了,怎麼可能還能活?”
“桐桐,桐桐。”席涼茉失魂落魄的鬆開了東方玉的手,身形搖晃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席涼茉。”東方玉看到席涼茉這個樣子,有些擔憂的邁著步子,便要跟在席涼茉的身後,卻被宮殷攔住了,東方玉抬眸,看著宮殷。
“讓她一個人安靜一下,既然陸亭玨的身體裡,沒有簡桐的心臟,你將陸亭玨帶走吧。”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就連宮殷都很驚訝,原本以為陸亭玨的身體裡有簡桐的心臟,結果……卻什麼都沒有。
東方玉的手,用力的握緊成拳,他深深的看了宮殷一眼,臉色泛著一股死灰的慘白道:“你能……告訴我……簡桐,是怎麼死的嗎?”
“意外。”宮殷攤手,涼薄道。
對於簡桐的死,宮殷也覺得很遺憾,簡桐和席涼茉兩人的感情這麼好,結果,簡桐就這個樣子死掉了,東方玉的心裡,也隱隱覺得難過。
聽了宮殷的話,東方玉的臉上泛著一股淡淡的悲傷和痛苦。
原來……簡桐的死,是一場意外,這一場的意外,將席涼茉徹底的摧毀。
……
席涼茉一個人來到了地下室的冰窖下麵,她伸出手,輕輕的摸著簡桐的臉,一遍一遍的,甚至傾身靠近簡桐冰冷的唇瓣,吻著簡桐冷冰冰的嘴唇。
“桐桐,回不來了,怎麼辦?再也……回不來了。”
她一直以為,隻要找到心臟,簡桐就可以回來了,但是現在,簡桐再也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席涼茉待在冰冷的冰窖呆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累了,便靠在一邊的冰棺上,傻傻的自言自語起來。
窗外的風,輕輕的吹拂著,帶著一股清冷和鬼魅的氣息。
席涼茉的呼吸,一陣微弱的顫抖起來,她摸著肚子,眼底泛著一股的決絕。
桐桐都沒有辦法回來了,她也不想要繼續活著了,活著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與其這麼痛苦的活著,不如就這個樣子死掉,是最好的。
席涼茉掐住手心,抿著唇,拿出了自己一直藏著的刀子,她扭頭,看向了冰棺中的簡桐,輕笑了一聲,狠狠的朝著自己的手腕劃過去。
當鮮血流出來的時候,席涼茉手中的刀子掉在地上,看著鮮血流了一地,席涼茉的唇色,帶著一股淡淡的慘白。
她虛弱無力的抬起手,摸著簡桐的臉,艱澀而痛苦的呢喃道:“桐桐,彆怕,我在這裡陪著你,我會陪著你,一起離開這裡的,對不起,我懷了陸亭玨的孩子,我以為……陸亭玨是你,我以為……他是你啊,可是……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四周的寒氣,將席涼茉整個人都包裹起來,那些冷氣,格外的冰冷甚至刺骨。
而另一頭。
宮殷看著照顧陸亭玨的東方玉,眉心的位置,驟然狠狠一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臉色驟然一變。
“該死的,不好了。”
東方玉聽到宮殷這個樣子說,一臉迷茫的扭頭看著宮殷,顯然是不明白宮殷究竟在說什麼。
宮殷的臉色泛著一層淡淡的陰霾道:“席涼茉這丫頭,可能要做什麼傻事了。”
宮殷說完,起身便離開了這裡。
東方玉聽了宮殷的話,心下一陣慌張的跟著起身,他便要跟著宮殷走的時候,陸亭玨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看著陸亭玨醒來,東方玉的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伸出手,扶著陸亭玨的身體,關心道:“亭玨,你感覺怎麼樣了?”
“席涼茉……呢?”陸亭玨按住隱隱作痛的心臟,環顧了整個房間之後,卻沒有看到席涼茉的影子,他扯了扯嘴唇,聲音嘶啞的朝著東方玉問道。
東方玉看著陸亭玨慘白的臉色,輕輕的搖頭道:“她……沒事。”
“告訴我,席涼茉……在哪裡。”東方玉的話,陸亭玨顯然不相信,他掐住東方玉的手臂,眼神陰暗的對著東方玉艱澀的怒吼道。
東方玉的身體,繃緊的異常厲害,他的唇色,透著一股淡淡的蒼白。
“東方玉。”陸亭玨目光陰鷙的盯著東方玉看了許久,見東方玉還是不肯告訴自己,陸亭玨搖搖晃晃的用力將東方玉的身體推開,便要離開這裡去找席涼茉。
“她在陪著簡桐。”東方玉看著陸亭玨陰鷙駭人的麵容,最終緩緩道。
聽到東方玉這個樣子說,陸亭玨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樣。
他冷冰冰的看著東方玉,冰冷的唇瓣,透著死灰色。
“在哪裡?”
……
“席涼茉。”當東方玉扶著陸亭玨來到了地下室的時候,宮殷正讓人將席涼茉從冰窖裡抬出來。
席涼茉臉色灰白色,手腕正在流血,雖然被宮殷強行的堵住了,但是,那些殷紅的鮮血,刺痛了陸亭玨的眼睛。
他控製不住的朝著席涼茉撲過去,手指顫抖的想要觸碰女人微涼的臉頰,卻不敢碰。
“席涼茉……席涼茉。”陸亭玨像是負傷的野獸一般,一遍遍叫著席涼茉的名字。
可是,席涼茉沒有睜開眼睛,看陸亭玨一眼,女人的唇色,透著一股涼薄的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