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冬季終於到來。</P>
對於涑州城裡的瑞州軍來說，這是最空閒的日子。</P>
當然，訓練還是照舊的。</P>
王彥庭要抓緊這段時間，把新的混合戰術教給每一個士兵。</P>
因為來年的第一仗，他準備守城。</P>
涑州城已經幾乎清空了，但是對於瑞州軍的士卒來講，這可不是好消息。</P>
這說明，需要自己把大量的防禦物資運送到城牆上去，因為沒有民夫可抓了。</P>
這樣的決定是由於兵種結構的變化。</P>
破垣軍減員嚴重，隻剩下3000人，撼山軍扣除了押送移民的2000人，還有7000多人。</P>
倒是弓騎兵，迅雷營加上歸義軍，足足有7000餘人。</P>
這還不算踏白軍的。</P>
問題是，對手是草原騎兵，弓騎兵完全沒有優勢。</P>
即便是後世蒙古軍地的放風箏戰術，那也是針對中原那些突陣的騎兵的，或者是歐洲的重騎兵。</P>
而遊牧民族之間的戰鬥，放風箏的優勢幾乎沒有。</P>
你迎麵射箭，人家一樣射箭。</P>
你轉身逃跑，人家還是追著你射箭，而且你要轉身才能反擊，人家直接就是正麵，順手的很。</P>
你的風箏還沒有升天就被掐死了。</P>
因此，王彥庭準備就地等待渤海國的進攻。</P>
首先，耶律阿保機帶的是四萬騎兵，比自己多得多。</P>
而且伊爾門河一戰，瑞州軍確實也是損失巨大。</P>
這一點渤海國逃跑的將士一定會帶給渤海國朝廷這樣的判斷，相對而言，自己算是勢弱的一方。</P>
然後，東部沿海的路線一路都是山脈，而且路線比自己遠了快一半，怎麼想，耶律阿保機都會慢上至少兩個月。</P>
畢竟是在渤海國境內作戰，他不相信渤海國朝廷會消息閉塞到看不到這一點。</P>
這樣的時間差，渤海國一定會利用起來，先擊敗自己再回頭專心對付契丹人。</P>
最關鍵的，耶律阿保機一定會對此喜聞樂見，甚至會主動放慢速度配合渤海國的。</P>
對於阿保機的道德底線，王彥庭已經深有體會。</P>
雖然現在雙方算是盟友，處於對方的身份，不至於直接叛盟。</P>
但是這樣的小動作對方一定是有多少用多少的，絕對不會有半點仁慈。</P>
那還不如直接在涑州等著對方來戰，而且對方還不得不來戰。</P>
否則兩軍會師以後，更是渤海國的末日。</P>
一戰之後，如果有餘力，王彥庭就準備奔襲渤海國的上京都城。</P>
反正現在自己連步卒都是騎馬的，已經具備了條件。</P>
將近800裡的路程，10天時間差不多就可以趕到。</P>
到時候就可以給耶律阿保機一個驚喜了。</P>
想到都城的財富，王彥庭這幾天夢裡都是流口水。</P>
自己憑本事賺錢，阿保機你彆後悔。</P>
唯一不習慣的是，渤海國境內大家都不熟，無法建立有效的通信路線。</P>
契丹人打到哪裡，自己也是完全沒有數。</P>
打仗全靠猜，這讓王彥庭很不適應。</P>
過了今年瑞州的日子應該就好過一些了，諜報係統必須建立起來。</P>
一個冬天，就在王彥庭的胡思亂想裡慢慢過去了。</P>
893年4月初，城裡背陰處雪還沒有消融，前方踏白消息就傳了過來。</P>
渤海國5萬大軍，向涑州殺來。</P>
真是一刻都不等啊。</P>
王彥庭感慨對方急切到這個程度，估計東邊契丹人給的壓力也不小。</P>
好在這也是計劃中的事，五萬大軍確實嚇人了一些，卻也不至於讓王彥庭亂了方寸。</P>
相反，在他看來，同樣來一支大軍，還不如多來點。</P>
因為城裡自己的軍隊防禦是綽綽有餘的，甚至還可以暫時隱藏一些軍力。</P>
草原人建築的城池都比較小，城牆也比較低矮。</P>
說是缺點吧，也有優點。</P>
就是進攻的敵人不可能一下子上來太多，這樣無形中延長了自己固守城池的時間。</P>
這樣的同等條件下，對方來的人越多，後勤壓力越大。</P>
都督府裡，李秉思被王彥庭召到花廳。</P>
“謙義，我給你1000迅雷營，1000歸義軍，帶上炸彈，你隨便去哪裡，就有一點，給我把渤海軍的糧道斷了。”王彥庭也不廢話，直接就把安排告訴李秉思。</P>
“諾！卑職一定不讓一隻牛羊送進渤海軍大營。”李秉思倒也乾脆，他也知道王彥庭找他乾這件事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