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為沒吃藥所以疼暈了(1 / 2)







桑眠回到蘭亭苑時已近戌時。</p>

明月正懸當空,杏樹枯枝掛著殘雪,欲墜搖搖。</p>

哪哪兒都透著一股子蕭索無味。</p>

她歎一口氣,慢慢挪著步子進了臥房,就著昏暗燭光對上一雙陰鬱眸子。</p>

李聞昭聲音泛著冷:“可都處理好了?”</p>

“嗯。”</p>

桑眠點頭,她已找人做了法事,給了芝蘭家人百兩銀錢做賠償,又親自將喬管事押送官府,也算了結了。</p>

芝蘭是家裡最大的孩子,下麵還有兩個弟弟。</p>

父母年事已高,雙鬢染白,根本看也沒看屍首,他們兩雙眼睛射著貪婪的光,隻裝得下那三百兩銀票。</p>

後麵還是桑眠找人下葬芝蘭,並燒了紙錢,希望她下一輩子能托生到好人家。</p>

她歎氣,準備起身去浴房,卻聽李聞昭沉著嗓音道:“你要和離?”</p>

今日祖母去尋他的時候,桑眠就猜到會說此事,因而也便沒有避諱,坦蕩的點了頭。</p>

李聞昭笑了。</p>

“桑眠,論口是心非暗地威脅你當屬第一。”</p>

“你以為你這般迂回,就能讓我回心轉意嗎?你以為你用和離要挾我便會怕嗎?”</p>

他語調驟然陰戾:“若不是桑家對我有恩,你就是跪下求我,我都不會委屈枝枝與你平起平坐。”</p>

“你若真有本事,就直接一紙和離書扔來,我倒是要看看,離了我你還能去——”他忽然頓住。</p>

痛——</p>

後腰一陣劇痛——</p>

那種疼痛,好似閃電挾著疾風驟雨直直劈下,叫人連呼吸都停滯,李聞昭慘白著臉,冷汗瞬間就將小衣浸了個透。</p>

他緩過神,大口大口喘息,可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如洶湧駭浪,即便死死咬住牙也忍不住發出痛苦呻吟。</p>

“來……來人……”</p>

桑眠的臉在眼前模糊又清晰。</p>

她語氣很淡,早有預料:“你今日沒有喝藥,是腰疾複發,恐怕要疼上一會兒。”</p>

“胡……胡說,定是你心思歹毒給我下了毒……”他尾音顫抖,眼角也被襲來的痛楚逼出淚水。</p>

怎麼會,怎麼會如此之痛……</p>

他不過是沒喝那碗藥而已。</p>

李聞昭身子一軟,硬生生疼暈了過去。</p>

這才到哪裡。</p>

當初她趴在幽暗的蘭亭苑裡,足足受了這痛楚七日,若不是祖母從外頭請了名醫施針開藥,隻怕她都挨不過去。</p>

桑眠冷眼旁觀,邁開步子踏過去,將床榻整理好後闔上眸子安然入睡。</p>

看也沒看李聞昭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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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桑眠依舊早起替李聞昭上朝。</p>

她本來有些擔憂芝蘭一事會惹言官注目,好在虛驚一場,依舊是有驚無險的站到結束。</p>

前有被挾持威脅的教訓,她今日便多了個心眼,在從太和殿離開時,故意循著紮堆結伴官員,悄悄混入其中,並安生的出了宮門。</p>

與同僚拱手拜彆後,桑眠走到侯府轎前。</p>

“去時錦鋪。”</p>

“咦,侯爺要去置辦衣裳?”</p>

“嗯,送到後你便可先回去了,我再逛逛。”</p>

時錦鋪是上京城最大的成衣店,足足建了三層高,桑眠換了一身不紮眼的黑色錦袍換上,又挑了三件女裝。</p>

“勞煩這些,連同換下來的這件,一個時辰後幫忙送到平陽侯府。”</p>

出了時錦鋪,桑眠在這條街上溜達片刻,趁人不注意時拐進一條小巷,接著繞出去,拐彎上橋,熱鬨喧囂漸漸落於身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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