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和李道宗其實是昨天才回到西洲都護府的,差不多大半個月接近二十天的時間,他們一直都奔走在西洲的各個角落,在慰問西洲的各種孤寡老人和孩子,貧苦的牧民,為了大唐犧牲的十幾戶牧民等。
去年一整年的建設,西洲大概有十幾個牧民因為西洲的建設而去世的,有兩個是運輸隊遇上了狼群,他們為了保住殿下的貨物,生生的跟狼群戰鬥,貨物是保住了,但是兩個人因為重傷,回來之後也沒有救治過來。
雖然殿下不隻是一次強調過,保人才是最重要的,但是這些牧民在麵對殿下的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會用命去保護這些東西。
就衝這些牧民的舉動,李道宗他們就知道,西洲已經成了大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對於這是十幾戶牧民,西洲按照殿下的說法,給了他們一個“烈士”的稱號,他們都是為了西洲的建設做出重大奉獻的人。
這接近二十天的時間裡麵,李道宗感受更深,他明白了殿下為什麼要去慰問,可以說這二十天慰問下來,不僅僅是殿下的聲望,連他們西洲都護府這些人的聲望都在牧民的心目當中上升了一個大台階。
隻是李道宗還好,吃苦也習慣了,帶兵打仗的時候,條件是很惡劣的,就是苦了李嫣了。
現在的李嫣跟二十多天前簡直就仿佛變成了兩個人,她的雙手被凍出了凍瘡,而且凜冽的寒風讓一雙小手不再細嫩,上麵布滿了乾裂的口子,兩個臉蛋也凍的異常粗糙,臉蛋上麵經常的一塊塊的掉皮,眉眼之間的皮膚乾裂的厲害,因為缺水的緣故。
他們每天都需要趕路,但是趕路的時候,身上的水囊根本無法保溫太長時間,裡麵的水總是會凍裂,即便是塞在懷裡,喝的時候也是冷水。所以這段時間缺少補充水分,她的皮膚也乾裂了許多。
再這麼持續一年下去,估計李嫣就跟高原上的女子沒有太大的區彆了,那臉蛋上麵的高原紅估計也未必能夠去掉。
李道宗看在眼裡,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還好,這一次終於回來了,問題是馬上要新年了,李道宗也不知道新年殿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安排,就算是殿下沒有,就怕他這女兒有什麼安排啊。
“嫣兒,你這……”李夫人歎了口氣,李嫣走的時候他就知道,等回來之後,李道宗將一些決定也都李夫人說了,所以李夫人自然也是知道了,看著自己養大的女兒,李夫人也是心疼不已。
“阿娘,沒事的,皮膚好養,一個月就養回來了李嫣笑著道。
李夫人撫摸著她那雙手上的凍瘡,上麵的瘡口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好的了,原本白嫩的小手,外麵都是凍瘡,而內裡則是同樣變得粗糙,因為每日趕路,她的雙手都要抓著韁繩,雖然有著皮製的手套,但是手套也不能太厚,太厚的話抓不穩韁繩會有危險。
她的手心不知道都磨了幾層老繭出來,李嫣長這麼大哪裡受到過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