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笙不喜歡那個女人,她聽見旁人說‘謝小姐人可好了’這句話,心裡有點微妙。
她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喜歡,可能是女人的直覺。
但謝清歌從頭到尾都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還帶了人來給她道歉,葉時笙甩甩腦袋,不應該去想那麼多。
此時的客廳裡,謝清歌在和霍庭川聊著什麼。
“我隻是隨口一說,想要風起時尚的總設計師職務,沒想到庭川你就幫我了,謝謝你,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幫我……”
霍庭川嗯了一聲。
謝清歌露出一個笑:“不說這個了,庭川,淩惜的事我聽說了,霍伯伯和梅姨心裡固執了些,一時半會說不通,畢竟淩惜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但淩惜做的那些事,說是人神共憤都不為過,你不必擔心他們不高興。”
那些傭人站在客廳裡,瑟瑟發抖。
謝小姐說,若是他們不好好道歉,就開除他們,要知道霍家的薪水比彆的地方高好多啊!
霍庭川卻看了那些傭人一眼,“讓他們回去。”
謝清歌笑容微僵:“庭川?”
“她不喜歡這麼興師動眾,而且逼迫他們道歉,倒是他們更恨你還是更恨葉時笙?”
這些人都已經懲罰過了,葉時笙已經不計較了,他們卻被謝清歌這麼大張旗鼓的帶過來道歉,那些人心裡必然會怨恨,恨的卻不是謝清歌。
謝清歌這才好似想到了原委,一拍腦袋:“我糊塗了,你們回去吧。庭川,我之前受了傷,所以有些腦子不清楚,你彆怪我啊。”
說話間,葉時笙下了樓。
那些傭人已經離開,謝清歌迎了上來:“時笙,我在你們家蹭一頓飯,你不介意吧?”
葉時笙下意識看向霍庭川。
見男人沒有反應,默許了謝清歌的話,她心裡不知怎麼的,生出一點小小的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微妙又細膩,她張了張嘴,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就是,就是特彆不舒服。
這個她不喜歡的女人,憑什麼能和霍庭川這麼親近?
可是她好像沒資格,也沒理由說不好。
——謝清歌溫柔有禮,落落大方,沒有乾涉他們的感情,甚至稱呼雲山彆墅為‘你們家’,說明在謝清歌的認知裡,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霍太太,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所有的禮儀和細節都很到位。
可葉時笙卻還是不舒服。
她將那種不舒服壓了下去,點頭道:“好,謝小姐喜歡吃什麼?我吩咐傭人去做。”
謝清歌沒有說那種‘不用了,這裡我熟’或者‘不必,我已經和廚師說過了’這種逾越的話。
她隻是溫柔的報了幾個菜名,而後道:“謝謝時笙,你不用喊我謝小姐,你可以叫我名字,霍夫人是我乾媽,理論上我得喊你一聲嫂子,但我比你大,所以就不計較那些虛的稱呼了。”
葉時笙點頭。
晚飯間,謝清歌一直沒說什麼令人不愉快的話,她問了問兩人的婚姻,還有什麼時候準備舉辦婚禮。
葉時笙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可是人家這麼有禮貌,她總不能說自己不高興吧?
晚餐吃完,她便準備起身告辭了,“庭川,時笙,我得回去休息了,四年前落海之後我身體就不怎麼好,雖然調整了四年,但還是落下了一些病根,今天有些累了,我就先告辭了。”
葉時笙猛地抬頭。
四年前,落海?!
她記得,霍庭川以前說過,五年前救了他的女人,在四年前落海而亡,他一直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