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笙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這樣的霍庭川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不敢相信……霍庭川這三年,居然是這樣過來的?
他……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他對自己所做之事從不後悔。
可現在夢裡的他是在做什麼?他憑什麼這麼痛苦!
不對,這是夢,這是夢。
葉時笙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夢,可是太過真實了,她忍不住的想,霍庭川是不是真的經曆過這些?
夢裡的霍先生站在窗邊,下顎緊繃,葉時笙以為他正在想彆的事情。
等了許久許久,他卻忽然道:“她忘記我了。”
葉時笙下意識開口:“……我沒有忘記你……”
可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不見,變成一片片的黑,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葉時笙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夢裡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眼前是熟悉而陌生的雲山彆墅客房,時間是清晨六點。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那是做夢,夢裡的都是假的!
霍庭川才不會這麼愛她,才不會這麼想她,不會的,不會的。
可葉時笙卻發現自己淚流滿麵。
淚水仿佛止不住似的落下,她一點都不想哭,但眼淚完全不受她的控製,她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哭了好一會兒。
葉時笙忽然想到什麼,猛地翻身下床,腳踝上的疼痛讓她麵部一抽,卻忍了下來,走到一旁的沙發上穿上外套,悄悄離開了。
她擦乾眼淚,拚命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
她三年前決定離開,就和霍庭川一刀兩斷了,她不能因為他的一點小恩小惠留在雲山彆墅,留在他身邊。
夢裡的霍庭川那麼隱忍、那麼痛苦。
她不信,她不信她不信!
葉時笙忍著疼痛一蹦一跳的離開,她咬咬牙,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走了。
……
“庭川,霍庭川!”沈驍將他房門敲的震天響:“你快醒醒,時笙不見了!”
霍庭川昨晚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因為他知道葉時笙就在他身邊。
卻沒想到今早一醒來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霍庭川仿佛被人潑了一身冷水,渾身上下結了冰渣,他顫抖的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不等沈驍回答,他大步走向客房。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會走了呢?
可是推開房間——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好,她帶來的包也被拿走,什麼都沒留下。
霍庭川轉身下樓調監控。
她是六點半離開的,她的腳傷沒有好,一步一步都走的很艱難,可就是這樣,她還是出了監控範圍。
霍庭川的心猛地到了嗓子眼,雙目赤紅。
她走路不便,腳還傷著,她能去哪裡?
陸霆還在美國,時北音也在美國,她能去找誰?
這個安城,沒有她的任何朋友——
不,就算是有,那些朋友也與自己認識,葉時笙不會去找他們。
她會去哪裡……
那種無力的焦灼感再次傾襲他的神經,霍庭川眼前一片血紅。
他要去找她!
“庭川你冷靜一點!顧延洲,過來!”沈驍將人按在椅子上,“他又發病了,我在這裡看著他,你去調監控,查查時笙去哪裡了!”
顧延洲不敢耽擱,當即去了監控室。
霍庭川整個人都處於瘋狂的狀態,他這些年發病次數越來越頻繁,他之前明明晚上睡覺可以關燈了,可現在又不行了,他不能待在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