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季老夫人掛了電話,淚水便湧了出來。
季千榮安慰:“媽,彆哭了,我們還有嵐兮呢。時笙……時笙得罪了蕭家,我們誰也沒辦法,說到底,也是她不好,她得罪了蕭家,我們沒怪她給我們添麻煩,就不錯了。”
“是啊媽,現在我們整個家族都岌岌可危,犧牲掉一個人,換取家族的昌盛繁榮,這是值得的。”季千程也勸道。
仿佛之前,他們在安城找到葉時笙之時,那種親情都是演出來的。
季老夫人連聲歎氣:“去看看嵐兮,她準備的怎麼樣了,還有蕭家的人應該也來了,去告訴他們一聲,時笙馬上就到。”
……
半小時後,葉時笙和霍庭川到了溫莎頓公館。
蕭玄蒼便在暗中觀察。
他原本以為葉時笙會直接去找季老夫人,然後由季老夫人帶來交給他。
卻沒想到,葉時笙剛走到一半,便被一位中年女人攔住了。
那是個白人,應該是溫莎頓公館的管家,女人用英文輕蔑地與旁人交談:“這位就是那個私生女?瞧她那樣,人都來了,也沒一個人來迎接,嗤……”
旁人同樣用英文小聲道:“您這麼說,不怕她聽見麼?”
那管家笑了,“這女人一看就不會英文,她根本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走,我們去嘲諷她一番,我保證,她還會笑著給我道謝呢。”
葉時笙微微挑眉,對霍庭川說了幾句話。
男人垂下眸子,非常不解:“覺得你不會英文就算了,為什麼覺得我也聽不懂?”
葉時笙:“……”
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是她被季家的傭人看不起了!
就在這時,那兩個白人女人笑著走了過來。
她們五十歲上下,其中那位管家笑著站在葉時笙麵前,“葉小姐,果然和傳聞一般,十分貌美。”
葉時笙挑挑眉,裝作沒聽懂的樣子。
這兩個人總不會是來誇她的吧?
果然,下一句——
那管家輕蔑的笑了聲:“細皮嫩肉的,是男人喜歡的模樣,也不知道葉小姐在回季家之前,是不是做妓、子的?”
霍庭川麵色猛地一冷。
葉時笙按住他的肩膀,給白淵使了個眼色。
白淵趁人不注意離開了,將廳裡的賓客引了過來。
葉時笙眯起眼睛,這個管家把她比作風塵女,是自己的意思,還是季家的意思呢?
反正不管是誰的意思,她都算在季家頭上了。
葉時笙輕輕彎唇,沒有回答。
那兩人更加篤定她聽不懂了,說了更多過分的話。
比如——
“反正她聽不懂,我們多說一點也沒什麼。”
“是呀,聽不懂因為還妄圖回季家,真丟臉……”
“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一個殘疾人,嗬……”
葉時笙錄了下來,然後忽然開口,以流利的英文眯著眼睛反問道:
“妓、子?看兩位的著裝,你們應該是季家的傭人,兩位張口便誣蔑客人是妓、子,這就是季家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