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川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是麼?”
他勾了勾唇,將藥放在了床頭櫃上,慢條斯理地走近洗手間,將雙手洗淨,消毒。
然後帶著一種無法抵抗的強勢,大步朝葉時笙走來。
她下意識情緒緊繃:“你想乾什麼!”
“讓你知道,我是死是活。”
霍庭川掀開她的被子,手控製住她的膝蓋。
葉時笙臉色驟然一白,下意識提高嗓音:“霍庭川!”
男人微微一頓,嘴角露出幾絲嘲諷,嗓音沙啞呢喃:“霍太太以為我要做什麼?我隻是想……幫你上藥而已。”
那是一瓶藥膏。
“很抱歉,將你弄傷了,乖一點。”
葉時笙頓時覺得無限的恥辱。
她下意識想合上雙腿,但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霍庭川!”
“死人可不會幫霍太太上藥。”
葉時笙微微喘息,忽然笑了,她指尖發白,一字一頓地笑:“死人分很多種呀,霍先生。有些人死在我的心裡了,與我而言,他就是死了。”
“是麼?”他指尖一頓,“那霍太太對死人,也有感覺?”
葉時笙胃裡猛地泛起一股惡心,渾身開始顫抖。
這種話,這種場景,這種姿勢,她除了惡心的恥辱沒有任何感受。
將眼淚咽下去,葉時笙咬著牙,“生理反應不知道麼?就算現在是條狗在我麵前,我都會有這種反應,何況你還是個人呢。”
“哦不對……你怎麼能說是人呢?畜生都比你好千倍百倍!”
“你和我死去的丈夫,天壤之彆。”
霍庭川上藥的手忽然顫了顫,他不動聲色的掩飾,“霍太太,既然不想簽離婚協議,你就依舊是我太太,我不能扔下你一個人在醫院,所以乖一點,知道嗎?”
葉時笙眼神空洞,死氣沉沉。
她沒再說什麼,眼神中早已沒了曾經的光華,毫無生機。
將藥膏塗完,他洗完手,取來幾顆藥:“吃藥。”
葉時笙看他一眼,沒說話。
霍庭川不自覺的唇線緊繃,喉結滾了滾,“不吃也可以。”
葉時笙嗤笑一聲,卻忽然見到他將藥吞進了自己口中,然後——
“霍……”
兩片藥被迫咽進喉嚨,葉時笙慌忙去找一旁的水,喝了好幾口,確保藥片進了肚子,她才冷笑一聲:
“霍庭川,我這個霸占霍太太位置的女人,死活不簽字,不給你和你的小情人一個名分,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如果你想用毒藥逼我自殺,好像真的不用費吹灰之力呢。”
霍庭川喉結滾了滾,“霍太太想多了。”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疼惜的人是墨暖,可是看到葉時笙,他才會有那種心臟跳動的感覺。
他對於墨暖,隻有曾經承諾過的責任,答應娶她,也隻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