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嗝’打出了一股甜膩的奶油味。
霍庭川一聞就聞出來了,她又偷偷吃冰淇淋了。
男人臉色微沉:“葉時笙,你剛剛吃了什麼?”
葉時笙還在哭,打嗝打的呼吸都快喘不上來了,“霍庭川,都怪你,誰讓你三個月都不回家的嗚嗚嗚……”
“我那麼想你,你都不回來看看我,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我吃不下睡不好,我瘦了十斤你知道嗎十斤嗚嗚嗚……”
“我本來就偏瘦,現在你看看我隻剩骨頭了,你都不心疼的嗎,你還這麼凶的質問我剛剛吃了什麼嗚嗚嗚……”
“我就是想吃嘛,我也知道我胃不好,但是我那麼傷心了,我吃一點怎麼了,我就是忍不住嘛,我為什麼會有胃病,我為什麼要受這份委屈,嗚嗚嗚……”
霍庭川一下子就心疼了,他慌忙哄她:“好了,可以吃,可以吃,以後每周可以吃一次,每次吃小半個,可以的,好不好?”
葉時笙推開他:“我吃什麼才不要你管,我又沒原諒你!”
男人低笑著挑眉:“好,不原諒。”
她還是覺得不解氣,甚至越哭越委屈,好像要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給哭出來一樣。
她也顧不上化了妝,顧不上好看還是難看,反正她再醜的樣子,這個男人都見過。
葉時笙邊抹眼淚邊控訴,霍庭川忽然想到一句話。
什麼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雖然被抹去的感情,可是剛回來的時候,隻要他動腦子想一想,他娶回來的人,他能以命相救的人,怎麼會是無關緊要的。
她那時候低聲下氣的求他,如果當時……自己沒有不理她,就好了。
葉時笙哭夠了,嗝也不打了,坐在椅子上平複內心。
然後守在一旁快餓死的小可憐霍承,才委屈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都哭了一個小時了,可,可以吃飯了嗎?”
葉時笙:“……”
原本的蠟燭都被趙阿姨發瘋似的毀了。
霍承在這一個小時內,弄了簡易版的燭光晚餐。
葉時笙坐在這頭,霍庭川坐在那頭。
然後他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坐在中間,還是該捧著碗滾到一旁。
葉時笙不知道是太激動了,還是看著霍庭川鞍前馬後的樣子太新奇了。
她去廚房拿杯子的時候,沒看到腳底的那灘水,整個人猛地向後一倒。
幸好她眼疾手快身子轉了個方向,才沒有砸到後腦勺,手肘先落了地。
然後……
霍承隻聽見重重的哢一聲,葉時笙的表情僵硬了:“…………”
霍庭川將她抱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你是豬腦……有沒有事?”
葉時笙還在委屈當中,想說有事,但又覺得她隻要一說自己有事,這個男人就會找借口照顧她。
所以葉時笙很堅強:“我沒事!”
霍庭川涼涼道:“哦,骨頭錯位了也叫沒事,霍太太,三個月不見,你真是堅強了不少。”
然後是他捏著她的手臂,哢嚓一聲!
葉時笙的眼淚瞬間就冒出來了:“…………”
好痛啊啊!
等到上完藥,抹完藥油,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霍承餓的就差敲桌子了。
他看著都快燒到見底的蠟燭,委屈,就是很委屈,明明說好的一頓美妙的燭光晚餐,結果折騰到現在都沒吃成。
最後的最後還得開燈吃,他才是最委屈的那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