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笙艱難的咽了下口水。
霍庭川靜靜看了她十幾秒,忽然轉過頭,目視前方。
語氣和嗓音都聽不出什麼波動:“不會有這個假設,我能處理好。”
“萬一呢?”
葉時笙感覺自己每句話都是在挑戰霍庭川的耐心,然而她還是決定問出來。
“霍庭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不能處理好這一切,如果我會因為你而受到生命威脅,你無法保護我的時候,你會放我離開嗎?”
葉時笙心跳如鼓。
霍庭川忽然低笑一聲:“你想聽到什麼回答?”
“我……”
“不管你想聽到什麼回答,我都可以告訴你。”他淡淡的笑了:“不會。”
不會……放她走?
葉時笙從沒想過要走,她知道這個假設沒意思。
可是霍庭川的偏執狀態越來越嚴重,雖然他隱藏的很好,可是其實他的病沒有一點減緩。
葉時笙還是很希望,他能和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對了……
葉時笙腦中忽然蹦出了沈驍的話。
沈驍說過,霍庭川童年時候經曆了一些事情,導致他不僅自閉,還同時患有十分嚴重,且到現在都沒有痊愈……甚至越來越嚴重的應激創傷。
現在這種應激創傷似乎已經融入他的骨髓,霍庭川偏執又敏感,而沈驍說,他腰上有一處傷口,或許是傷口浸透過毒藥的原因,一直沒有愈合。
而很巧合的,霍庭川心中的暴戾偏執程度越深,傷口顏色便會越深,看起來會越嚴重。
然後葉時笙想也不想,將那句特彆危險的話脫口而出:
“霍庭川,你能脫了褲子讓我看看嗎?”
霍庭川:“……?”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大概是沒理解葉時笙的思維,是怎麼從剛才那個話題,跳到現在這個‘脫褲子’的問題上來。
看向她灼灼的目光,霍庭川忽然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乾嘛?”
“葉時笙,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男人嗓音格外冷靜,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你看,這麼多年,我和正常人有什麼區彆?”
葉時笙就是心疼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毫無區彆。
他越是偽裝,就越要忍受痛苦。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葉時笙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她就是心疼。
霍庭川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將手按上了皮帶的口子。
葉時笙隻聽見哢嚓一聲,她下意識瞪大眼睛:“你乾嘛?”
“你不是要看麼?”霍庭川輕描淡寫:“葉時笙,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在車上就這麼迫不及待,不過既然你要看,我沒有不讓你看的理由……”
撕拉——
“不不不等等!!”
葉時笙腦殼一蒙,瞬間忘了剛剛自己到底想說什麼,滿心滿眼都是霍庭川的動作。
她艱難的吞咽了兩下口水,感覺自己聲音都顫抖了:“你你你彆動!”
男人動作頓住,意味深長:“嗯?”
葉時笙臉色發紅,強迫自己目視前方:“霍庭川,以後你有我,任何事情都有我,我希望你能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