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1 / 2)

涅盤歡 不相煩 1393 字 7小時前






東宮

伺候太子的一眾婢女們已經為慕容晨著好了太子冠服,快到早朝的時辰了。

太子眼睛遊離而淡漠地坐在那裏,暗淡的眸子下似乎隱著諸多心事。

自先皇去世,雖然一直是他坐在龍椅上,但充其量隻是旁聽。

璃南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經過眾臣商議之後,經由璃南的監國皇叔定奪的。

這次皇叔離開皇城有半月餘,將軍務交給了安誌成,剩下之事托給了相丞文從諫。

相丞作為太子太傅,熟知太子的優柔寡斷,需多加曆練,於是便將自己的管轄之事交由太子定奪。

哪料太子雖習治國之法,卻隻會紙上談兵,舉棋不定,毫無章法,不好意思去請教相丞,便去找皇後商議。

時間一久,皇後竟打著太子年幼的由頭,開始垂簾聽政。

相丞自是又氣又惱,但出去的權利畢竟覆水難收,隻能每日忍受著皇後在朝堂之上的頤指氣使。

太子也覺得皇後此行不妥,甚至還暗暗生了好幾日的悶氣,自己與皇叔同歲,皇叔都做了一年監國,怎麽到自己這就年幼了呢!

皇叔八歲起便征戰沙場,十歲做璃南統國大將軍,作為監國,更是殺伐果斷,將波譎雲詭的國事處理的井井有條。

對此人們隻會嘖嘖稱歎:自古英雄出少年。

兩人巨大的落差,一直像一把刀子一樣插在他的心坎,他隻能無奈地苦笑,所謂年幼,不過是無能的托詞罷了皇後的武斷,大臣的不滿,像是山一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感覺自己累了,開始期盼皇叔能快點回來。

他不知自己對皇叔到底是什麽感情,雖然兩人同齡,但皇叔一直在王爺府長大,很少入宮,兩人交集甚少。

他怕王爺,也敬佩王爺,他也知道,在他不願觸及的內心深處,他嫉妒王爺。

年齡相仿,又都是立儲的對象,朝堂上下,富甲商農,不知將兩人比較了多少次。

談及太子,百姓們會誇他的溫文爾雅,有君子之氣,上敬朝綱,下禮賢臣,若國家安定太平,定是體恤百姓的寬厚仁德之君。

而慕容軒,提起這個名字都能感覺四麵涼風,他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飲著敵人的鮮血長大的,從無畏懼,仿若亂世裏縱橫天下的霸主。

璃南和央昭常年戰亂,百姓們心中的儲君,自是不必多說,加上父皇對自己失望透頂,所以雖立自己為太子,也要再等五年。

他真的累了,他不想處在皇叔的下風,不想麵對朝堂下一雙雙失望的眼神,更不想看著母後無端地對他歎氣。

但他毫無辦法,生在帝王家並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的。

他隻能等,等五年之後,自己成為璃南真正的皇,慕容軒都可望不可即的皇。

“晨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皇後親昵地叫著他的乳名,聽起來心情不錯。

他恭敬而木然地站起來,臉上並未閃現出高興之色,隻是沉沉地站在那裏。

皇後喜上眉梢,蓮步移來,高興的連聲音都微微帶著顫音:“晨兒,今日早朝,便會有人提議今後都由你來掌理朝綱,到時候你無需多言,相丞會為你打理一切的。”

慕容晨的眸子陡然發亮,像是冬日枯槁許久的老樹開展了新的枝葉般,“今後都是?母後所言可是真的?”

“是真的!”皇後重重地點了下頭。

“可…為什麽?”他激動的神情慢慢冷了下來,像是一杯放久了的熱水,再也回不去滾燙的溫度。

表麵上是自己掌管朝綱,還不是你來垂簾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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