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的大臣們紛紛側目,或是好奇,或是擔憂,或是單純地在看熱鬨。
剛剛一番話過後,安將軍已是汗流涔涔,如今自己更成了朝堂的靶子,皇後,太子這是要拿自己來拿槍使啊!
安誌成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後,太子,“安誌成腿崩的直直的,竭力保持著平常的語氣,“王爺確實因為受傷無法見風,所以才在將軍府養著,由他的手下照顧。”
不卑不亢,句句所言都是親眼所見,此刻終於感到些許的心安?。
文從諫侃然正色,不苟言笑,“聽聞安二小姐是和王爺一塊受傷的?”
一聽此言安誌成便冷汗直出,麵如土色,暗道不妙,但又不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上撒謊,隻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相丞又向龍椅之上拜了個禮,“可臣聽聞安二小姐雖然受傷,卻時常在將軍府活動,是否是王爺的哪個下人傳錯了話,不然以王爺身強力壯的體格,怎會不如一個弱娃娃,連風都見不得?”
皇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太子也覺得繞有道理,其餘大臣更是心中嗔怒,掀起一陣猜疑。
“王爺是故意避而不見?”
“太子這以後是我璃南的天子,如此也算欺君啊!”
“不會是自恃自己對朝廷有功,都目無朝綱了吧!”
安誌成大驚失色,一張張尖牙利嘴,化成一隻隻無形卻嗜血的利劍,矛頭直指慕容軒。
言行如此一致,分明就是商量好,有備而來的。
“以安將軍所見,王爺可是另有隱情?”文相丞和顏悅色,平靜的表麵下暗藏的,都是刃刃封喉的刀子。
安誌成麵如敗絮,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回太子,皇上,微臣不知。”
“不知?”皇後一聲冷笑,“人躺在你的府上,你不知?”
安誌成立即跪了下去,驚慌至極,噤若寒蟬。
大臣們好奇地看著熱鬨。
文自諫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正容亢色道,“王爺許是玩鬨之心興起,可他身為璃南監國,不早朝,不理事,他是想讓戰後剛有起色的璃南再陷入混亂嗎?”
文武百官一時失了臉色,紛紛擔憂起璃南的江山社稷來。
比起剛剛的眾說紛紜,現在大家雖然一肚子我的話,卻無人敢言,畢竟一出口就與王爺站在了對立麵。
況且,現在由皇後把持朝政,對他們而言,就算王爺真的有倦怠之心,情況也與如今沒什麽不同。
皇後早已將一切洞若觀火,怎麽說也和這幫人打了半個月的交道,他們心中敲打著什麽算盤,她心裏了如指掌。
她微微勾起嘴角,眉眼卻若有若無地顰了顰,麵露嬌弱之色,聲音也不見剛剛的戾氣,弱弱道,“本宮最近身體總有不適,這些日子國家大事更是將本宮壓得喘不上氣來,本宮隻是一介女流,怕是堅持不下去了,可本宮實在不知,將這一堆事務交托與誰啊?”
大臣們麵露憂色,一臉為皇後身體考慮的假意模樣,心裏卻暗暗樂開了花。
這些日子都憋屈壞了,生生地看著個女人把手朝綱!
相丞也滿臉憂愁,“臣倒是有心為皇後和太子分擔,但這一時半月可以,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我隻是一朝相丞,沒有緣由!”
眾大臣也深以為意。
“若是先皇臨終時未下令讓王爺監國,直接由太子繼位,怕是不會有如此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