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涅盤歡 不相煩 1469 字 7小時前






“那個,要不我先來解釋解釋?”詭異的氣氛令安念頓覺頭皮發麻,一股莫名的寒意開始從四肢遊向百骸。

狹小的房間裏,每個人各懷思量,一時間,六隻眼睛齊刷刷地盯在安念的臉上。

袖口不由得收緊,安念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慕容軒,明明說好由我來烘托氣氛,怎麽眼下卻成了這副鬼樣子?

對方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既然你說是鬼樣子,那不如乾脆問問鬼好了。

鬼?安念扶額,大白天的哪有鬼?瞄了一眼狹小昏暗的房間,小拳頭不由得攥緊,你!你能不能別搗亂?

他以三根手指端起茶杯,指節的間隙露出暗綠色參差不齊的紋路,另一手不慌不忙地掀開蓋子,複又合上,眸子轉向桌上模糊不清的花紋。

意思是本王爺默許了。

點個頭還如此大費周章!安念心中偷偷罵了對方三聲麻煩精,又笑吟吟轉頭地看向了劉嬸和木匠。

“我和大壯,不…王爺…是來這裏救師兄的,本無意打擾你們的清淨,但無意間得知劉嬸與鳶尾的關係,又儘得您二人的悉心照顧,才將身份透漏出來,希望您二人能遠離賊窩,帶著鳶尾過上正常的日子。”

話語間不疾不徐,一氣嗬成,言語誠切,既給足了對方顏麵,又沒將王爺私下調查人家老底的事講的太難堪,至於需要木匠打掩護之事,現在也不宜說的太透,嗯…循序漸進為好,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王…王爺…您是王爺?”木匠腦容量素來簡單,後麵的沒聽幾句,一個王爺已經像是平地的一聲驚雷,將他的腦子轟得外焦裏嫩。

“對對,他是璃南的王爺,叫慕容軒。”見兩人信了七八分,安念便從懷裏掏出鳶尾繡的荷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鳶尾姐姐天生麗質,頗有才情,但畢竟是女孩子,誰不想有個依靠的肩膀呢。”

眼淚悠悠地打轉,像一汪盈盈的清水般惹人生憐,“她每天以笑示人,心裏卻很想過普通人家的日子呢,兩個人一起吃很多頓飯,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養花品茶,那該有多幸福!”

捏緊了帕子,安念在臥蠶處接住奔湧而出的淚水,本來是個渲染氣氛的旁白,結果倒把自己說得涕淚漣漣。

慕容軒的衣袖攏緊了幾分,無聲打著拍子的手指也霎時間頓了下來,像是一粒石子,蕩進心湖的中央,瞬間激起了千層波浪。

這也是她想過的生活嗎?如果是,那她心中想與她一起吃飯的人,究竟是我,還是未來的九五至尊?

“我對不起鳶尾…”劉嬸哭的比安念厲害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像要哭出隱忍多年的委屈。

安念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仍能感覺到一束銳利的目光,盯在她略微發燙的臉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不差分毫。

木匠此時倒真像個木頭戳在那裏,呆呆的眼睛間或一輪,卻不覺紅了眼圈。

為了贖鳶尾出來,木匠已經好多年沒穿過新衣服了,可省來省去,攢下的錢卻連她的麵都難以見到。

他心尖上的人,盤旋在煙柳之地,不知熬儘了多少眼淚。

“怪我無能…”他喃喃道,哪像個慕容軒兩倍寬的大漢。

“你手藝不錯,已經達到工部的水準?,”慕容軒淡淡地開了口,平靜得像是一杯晾了二十分種的清水,“本王一封信,你去哪任職都有效,薪水可以提前預支三年。”

就是說本王一句話,就能賜你一件磕破腦子都擠不進去的肥差事,工部三年的薪水,足以將人贖出來順便買上一個中等院子,隻要你們聽話,所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我怎麽能相信你的話是真的?”木匠緊握著溫熱的野茶水,像是抓著一簾遙不可及的夢境。

“這是鳶尾托我帶來的,”從懷裏扯出一張信封,慕容軒從容不迫地呷了口茶,“鳶尾說她的木匠哥會識字。”

倉皇又小心地打開信紙,木匠的實現一點點下移,五彩斑斕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那是長長的一封信,鳶尾將自己所有的思念都雜糅了進去,大意就是前日相見,萬分確幸,若有機會能掙脫紅門,願與郎君化作堂上燕,日日年年常相見。

更重要的是,要他相信夥夫和廚娘背後的身份,聽王爺的話,她會等著他。

“王爺!”扶著劉嬸雙雙跪地,木匠狠狠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草民多謝王爺,王爺之恩情,草民沒齒難忘!”

“當真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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