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眼前瞬間出現了一堆五彩繽紛的小星星,五臟六腑也像錯位了一般。
慕容軒見那黑稠黑稠的湯汁吐了出來,額角的細汗終於不再一串一串地向外冒了,又怕她吐得不乾淨,便向上捋著她的背道,“吐乾淨了嗎?”
安誌成用鞭子抽出的傷口,就這麽被他強壯的大手向上一推——
“嘶——”
安念攥緊了拳頭,這貨的手勁,怎麽像是在薅羊毛似的…
懷疑人生的安念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奈何她實在是被折騰的夠嗆,現在嘴唇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反而像隻委屈巴巴的寵物犬一樣。
“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安念嫉惡如仇地瞪著慕容軒。
“那便好…我早點到就好了。”
“放手!”安念發誓,他要再不把爪子拿開,她,她就咬人了。
慕容軒反彈似的收回了手,他收到墨楓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但人家見到他,怎麽挺不高興的?
“咳咳咳,”安念在風寒和慕容軒的雙雙重創下,咳嗽得更嚴重了。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山楂味,一時遮住了安念衣內的腥甜,冷靜下來的慕容軒敏銳地聞了出來,他上下掃了一遍安念,“你受傷了?”
豈止是受傷了?傷口還好一頓被您摧殘呢!安念斜睇他一眼,“你那鼻子剛才是睡著了?”
“…”
“勞您費力,傷口快咧成茶杯了。”
“…”他也是怕她喝下避子湯傷身好嗎?
摸了摸安念的額頭?,慕容軒淡淡地收回手,“沒有發燒就沒大事,大驚小怪。”
“…”您的良心呢?難道非得我被打到高燒不退,不省人事才算嚴重?
“上藥了嗎?”他理了理衣袖,“你體質虛,得好好養著。”
安念特別想一腳把慕容軒給踹下去,會不會說話呀?一會本小姐大驚小怪一會兒本小姐體質虛的,你就看不到本小姐的優點了是吧?
別過頭去,安念隻看自己被子上的繡花。
“敷好藥了,”見氣氛不對勁,像空氣一樣的劉大夫總算是有了存在感,圓場道,“隻是她現在一股燥氣鬱結於心,氣血不暢,需要調理。”
對呀,本小姐一身燥氣,都是拜您這堂堂的璃南王爺所賜!
“墨楓”慕容軒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把穆將軍一家帶到大堂。”
“是。”從外麵傳來一聲應答。
“你乾嘛?”安念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給你出氣。”
話還未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像是趕著投胎一樣,一堆人出現在門口,“王爺。”
穆將軍這麽快就來了?安念驚疑地瞟了一眼,這一瞟嚇她一哆嗦,父…父親?這麽快就知道王爺回來了?
慕容軒負手而立,周身帶著一股隱隱的怒意,一雙眯起的鳳目,像是要把安誌成給看穿似的。
“你可知罪?”
安誌成“撲通”一聲跪下來,連帶後麵的一大家子也齊齊地跪在外麵。
大夫人一臉雲淡風輕,她是按照老爺的旨意辦事,怎麽著也怨不到她頭上。
二夫人和安薔惺忪的臉上掩飾不掉得意的神色,安念這小妮子叫王爺名譽掃地,可有的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