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騙了我,”慕容軒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他是我很在乎的人。”
欺騙?在乎?安念眨巴眨巴眼睛,誰敢騙堂堂的璃南王爺啊!
從公事上說,如果是朝堂大臣…他們可沒那個膽。
從私事上說,王爺就太妃一個親人,太妃騙他?拉倒吧。
怎麽才剛從日照山才回來,王爺就跟之前判若兩人似的。
日照山…日照山…日照山多了堆丫鬟…
難道,王爺看上了哪家小姐?那個小姐還騙了他?
有情況!肯定有情況!
像被好奇心挑逗的貓,安念鬼靈精怪地看著他,“那個人你有多在乎?”
“就像…”他頓了一會兒,聲音喑啞卻十分好聽,“像笙蕪一樣。”
世界上果真有一見鍾情這一說!安念心中的小算盤劈裏啪啦地打著,那些朝廷大臣的姑娘們才送來不到十日,地位就一飛衝天與笙蕪的地位比肩了!
不過心裏有一處突然酸酸的是怎麽一回事?
輕哼了一聲,安念雲淡風輕地笑道,“王爺既然不清楚,大可以去找她聊聊,說開了就好了。”
根本不用說開,你隻要一出麵,哪家小姐都得死命地往你身上貼,巴巴地哄著你開心。
慕容軒垂著眸子,“不能說,一說我們的關係可能就決裂了。”
若他去質問段離塵是否殺了他的至親,是,他可能會一劍殺了段離塵,否,憑段離塵受不得汙蔑的性情,師徒情分也就斷了。
安念長歎了一聲,“誒,世界上最難的就是感情啊”
慕容軒沒吱聲,心不在焉地領著她,走過一道又一道的長廊。
安念暗暗不知衝慕容軒翻了多少個白眼。
卑鄙無恥下流!
合著你把本小姐請到這兒,是為你和別的姑娘出謀劃策來了?
能不能睜開你的鳳眼看看,本小姐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的妻子,你到底有多狼心狗肺!
而且!那些姑娘還是本小姐看不過眼的!
你把你們糾結曲折的愛情故事搬出來惡心誰呢!
於是,慕容軒繼續搬出他的愛情故事了。
他期待地望著她?,“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怎麽做?先炸後燉,最後來個大翻炒!
安念的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鑽心的痛意過後,手指向上挪了挪,改為緊緊握著的小拳頭。
她可不是會平白無故地糟蹋自己,她一向有風度。
有風度的人笑嘻嘻地望進他期許的眸子,乾淨澄澈,不染纖塵,朱唇輕啟道,“若是我,定會找證據,擺理由,打開天窗說亮話,然後各咎其責。”
還能怎麽辦,說透了之後,能處就處,不能處就分唄。
慕容軒靜默地走了一會,又牽她的手道旁邊的木椅坐下,歪頭看著池塘裏的魚。
“你得抓緊啊,再晚些黃瓜菜都涼了。”安念又在後背錘了他一拳。
奇怪,明明心裏不是這麽想的,怎麽一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那如果說出來就失去了感情呢?”
慕容軒你惡不惡心!
安念深吸一口氣,“建立在虛偽和謊言上的感情,不斷掉難道留著過年?”
“現在還不行。”
“為什麽?”安念像魚塘裏喂著魚食,一條條紅白相間的鯉魚爭先恐後地冒出頭來。
“因為咱們要成親了。”
還有一個月大婚,他想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而且師父之事也不是三天兩日就能查清的,很費精力。
安念脖子一梗。
原來你這貨還知道自己要成婚了?那你知道新娘是誰嗎,是我!
怎麽的?你是想成婚之後再去找她?到時直接接進王府?
安念眉角一跳,將魚食重重地擱在地上。
“留下吃個飯吧,本王下午帶你…。”慕容軒看向安念,笑容卻漸漸凝固。
那皮笑肉不笑的,是被墨汁給潑臉上了?
“下午乾什麽?”安念一臉強硬,像打了十支肉毒杆菌似的。
“去訓兵場看看大壯和劉嬸他們,他們明天去嶺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