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的臉上,由對安念的嫌棄變成了猜測,驚疑和不解。
“你沒騙娘?”
安念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當然了,我雖然刺繡不行,但我運氣好啊。”
鳳傾城眼裏還是有些懷疑,“你和王爺打了什麽賭?”
“我說…我可以從後門翻牆回來,而且還不被府丁發現。”
鳳傾城掃了一眼安念的手,沒有互相繞撚著,應該沒撒謊。
安念的背啊,已經崩的不能再緊了。
突然如此扳著撚手的老習慣,真是有點心累啊…
“所以啊,娘,”安念笑得一臉天真,“你以後就不用做荷包賣錢了,王爺輸的錢肯定夠置辦出像樣的嫁妝來。”
“銀票呢?”鳳傾城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娘看看。”
“娘,”安念又黏到了鳳傾城身上,撒嬌道,“其實是女兒把自己的處境告訴了王爺,所以才…”
“我就說嘛,王爺怎麽會跟你打如此無聊的賭。”
“…”哪裏無聊了?
“這個梳妝盒是你外祖父給我的,當娘給你的祝福。”
安念從鳳傾城的懷裏移了出來,隻見那梳妝盒典雅大氣,四周刻著鳳凰朝陽圖,湊近一聞,還有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謝謝娘!”安念小心地拿過那梳妝盒,生怕給捏碎了似的。
鳳傾城笑著看她,“這盒子結實著呢,不用這麽精細。”
安念用手輕輕摩挲著那上麵的紋路,“那可不行,我以後要傳下去的!”
“傳給娘的外孫女兒。”
“誒呀,”安念用袖子擋住了臉,“娘我還沒嫁人,你說什麽呀!”
“念兒啊,”鳳傾城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念兒長大了,王爺有沒有…”
“沒有!”安念臉快要塞到地縫裏,“娘,香兒還小呢!你好意思說這話!”
況且,嬤嬤還在呢!
“行,娘不問,”鳳傾城隻是含笑望著她,“快來給娘抱一下。”
安念乖乖地走過去。
“你把刺繡繡成那個樣,娘還是得好好抱抱,看看是不是當時抱錯了?。”
“…”
這麽抱著,就真能測出來了?
“好了好了,還有半個時辰吃飯了,趁這功夫快再學會兒,要不嫁過去得多丟人…”
“…”
……
王府
慕容軒單手拿著奏折,黑如點漆的眸子深不見底,“她真這麽說。”
墨楓笑著回道,“是的,不過在三夫人的質問下,安念小姐說她的五千兩銀票,是您知道她們的境況下給的。”
先是說打賭給的,又說告訴本王實情後給的,慕容軒對著空氣裏一個虛無的點沉默了一會兒,“查清楚了嗎?”
“清楚了,二夫人給安念小姐的月例是二十兩,比安薔少了整整八十兩,有時也會故意找安念小姐的麻煩克扣月例。”
“安將軍可知道?”
“並不知情。”
“朝堂的事就夠累了。”慕容軒眼裏突然有絲莫名的笑意。
這笑意,有點令人頭皮發麻。
“王爺…”墨楓遲疑地叫了一聲。
“何事?”
“您以前遇到這類事,臉上像要吃人似的,現在竟然笑了。”
“笑不好嗎?”
“可您的笑看起來…比以前生氣還可怕。”
慕容軒眉角一跳,“什麽?”
墨楓強忍著額角的冷汗,“屬下說您…多笑笑挺好的”
“安將軍既然沒空管,要不本王出個頭?”
“王爺,”墨楓抓著後腦勺,“安念小姐沒告訴你實情,可能有她自己的顧忌,屬下覺得還是不要…”
慕容軒的鳳眼一眯,“去街角的賭坊,給安念壓上一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