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臉上都是喜氣,仿佛他才是待嫁的新娘子,眉眼彎彎道,“交互生辰帖—”
生辰帖,是寫著姓名和生辰八字的庚帖,男女互換後,這門親事便已成立,隻剩辦個婚禮了。
安念的身子確實不似之前那般冰冷,頭卻更加暈乎了起來,對麵正襟危坐的太子都變成了三個。
那些貴族小姐已經按著既定的順序,把生辰帖一一交在太子麵前。
不出意外的話,她們都會在大年之前被納進東宮,被圍在高高的宮牆內,或喜或悲地度過這一生。
安念失聲笑了一下,嘴角漫出一絲苦楚。
慕容軒心裏止不住地激動,忽視了她神情的變化,緊捏著生辰帖塞進安念的手心,在她耳邊道,“你的呢?”
她握了握四四方方的紅色生辰帖,反應出這是在乾什麽後,在腰間磨磨蹭蹭地摸出一個略小的遞給他。
那是她的生辰帖。
交出去,她便是有夫家的人了。
慕容軒像看珍寶一樣看著那庚帖,微揚著嘴角,周身都平和了下來,感覺自己太過喜形於色後,立馬擺出一副八風吹不動的王爺架子。
他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臉上沉肅,卻遮不住眼角的笑意。
王妃,激不激動?你就說激不激動?
他的王妃頭卻更暈了,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微皺的細眉,竟然還有些…
不耐煩?
慕容軒登時就不樂意了。
瞧瞧那些手裏緊攥眉眼含笑的姑娘們,小心翼翼又珍貴的模樣,那才是交換生辰貼帖確的打開方式好嗎?
他剛剛的神情就和這群姑娘如出一轍。
他樂的夠嗆,安念卻無動於衷。
慕容軒的胸口突然憋了口氣,卡在嗓子眼,想發泄,卻找不到發泄口。
端過桌上的青瓷杯,將酒一飲而儘。
安念的臉因酒性太烈,泛著層淡淡的紅暈,她酒量向來不錯,等腦子清醒後,得好好討教討教這叫她一杯倒的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