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天,笙蕪便一直待在將軍府幫著鳳傾城忙裏忙外,卻再也沒在安念麵前提起香歧木和銀蛇毒。
一回到王府,笙蕪便急匆匆地去找了慕容軒。
“二師兄,我,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慕容軒向她緩緩遞了個成何體統的眼色,又掃了一眼與她表情莫名同步的墨風,不慌不忙地笑道,“墨楓,你也發現了一件事?”
“屬下沒有,”墨楓不好意思地盯著自己的鞋尖,“可能是,是…”
“是替笙蕪著急吧?”慕容軒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最近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墨楓兩拳將劍緊緊一握,“屬下下次一定注意。”
慕容軒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糾結得進退兩難的笙蕪身上,笑道,“什麽事讓你咋咋呼呼的?”
“二師兄,我前些日子發現,發現…”笙蕪手指捏著袖角,目光閃爍地蹭著地板的縫隙,“我發現了香歧木…”
墨楓一驚,舒展的眉頭先是擰成了一根麻繩,又漸漸地舒展開來,變為喜色,“也就是說,銀蛇毒能全部解開了?”
慕容軒轉了轉桌上的青瓷杯。
“笙蕪,你在哪發現的?”墨楓看著笙蕪躊躇的臉色,想起了香歧木的淵源,“你,你見到央昭的公主了?”
“墨楓,”慕容軒臉上未見多少異色,淡淡道,“讓笙蕪慢慢說。”
“二,二師兄,香歧木,是,就是安念姐姐的一個梳妝盒…”笙蕪說著,眸子漸漸浸潤了一層霧氣,“二師兄,我怕…”
“不用怕,”慕容軒看著笙蕪,嘴角慢慢噙出一個好看的笑來,“鳳傾城就是央昭消失多年的長公主。”
“二師兄,你…你早知道了?”
慕容軒骨節分明的手撫過梨花木的紋路,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以前鳳傾城向央昭傳遞過消息,我曾經懷疑過她的身份,直到有一次,安念哼了一首鳳傾城教的曲子,是西洲曲。”
“我才確定鳳傾城是央昭的長公主。”
“二師兄…那這婚…”笙蕪兩隻手一起絞著,忐忑地看著他,“你打算怎麽辦…”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回答得乾脆利落,“婚要結。”
“可安念姐姐身上流著央昭的血,萬一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笙蕪的目光忽閃著,擔憂地看著他,“二師兄,安念姐姐她會不會變成…”
“你放心,她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的,”慕容軒細細地抿了口茶,幽若點漆的眸子沾了絲笑意,“她舍得嗎?”
“可…二師兄,我這幾天看著安念姐姐,總感覺心裏對不起她,我知道她的身世,瞞著她也不知對不對…”
“瞞著她是對的,”慕容軒拍了拍她的胳膊,“她已近被瞞了十六年了,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二師兄,那我聽你的,”笙蕪情緒平複了大半,咬著下唇,“那太妃姑姑她們…?”
“這件事先保密,”慕容軒的視線掠過窗上的棱格,抿了抿嘴角,“等時機到了再說吧。”
笙蕪和墨楓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慕容軒將袖子收進袖口裏,眼睛突然一眯,“把表情藏一藏,有人來了。”
笙蕪和墨楓立馬斂了臉上的神色。
“表哥。”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