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能這麽點背,安念心想。
越想越心慌。
她感覺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角,以為是別人拉著她打道回府,安念恨不得將屁股給黏在身下這精致的小榻上,甩了那人一把,執拗道,“我不走。”
“你敢不走?”
慕容軒的臉色瞬間沉的鐵黑,都坐上了花轎,突然就不想嫁去王府了?
有本事你就試試。
安念被這銳利陰冷的聲音嚇得一滯,期間夾雜著顯而易見的寒氣,甚至還有一股灼灼逼人的味道,連呼進呼出的空氣都像是冰碴子似的。
看來,慕容軒要親自把她給拖出去了。
怎麽辦?怎麽辦?安念急得頭上出了密密的細汗,慌亂道,“我,我剛剛不是故意把桂圓…扔了的…”
慕容軒沒說話。
安念的手指緊緊捏著袖邊,憋了半天,鼓足了勇氣,放細了聲音道,“我…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我這才剛嫁人,連路口都沒過,你別把我退回去啊…”
什麽退不退的,慕容軒愣了一瞬,原來隻是個烏龍…
他心下一鬆。
默了默後,他竟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便又抓起一把桂圓,塞到安念的手心,聲音緩和了不少,“吃吧。”
安念剛剛被嚇得不輕,想掀起蓋頭辯一辯他臉上的表情,“真的?”
他卻仿佛未卜先知般,一把按住她的手,遞給喜娘一個淩厲的眼神,轉身下了轎。
“回府。”漂亮的的聲音中帶著沉穩。
車夫的聲音陰陽頓挫地響了起來,“起轎——”
隨著轎子平穩地被抬起來,安念也著實鬆了一大口氣,還好沒被慕容軒給趕出去。
“咕嚕…”肚子又叫了一聲。
安念摸了摸鼻尖,看著手裏鼓鼓囊囊的飽腹之物,猶豫了半晌,他到最後也沒給個準信,到底是該吃還是不該吃?
最後在肚子一波更比一波強的抗議之中,安念一咬牙,扒開一顆。
喜娘剛剛被王爺陰冷地一掃,哪敢製止?
任由著安念吃了一地毯的桂圓皮。
“好吃。”安念舔了舔嘴角,平時不怎麽喜歡吃的桂圓,餓了的時候,味道還真是不錯。
“小姐,”香兒找了個由頭將喜娘支到了一邊,喜笑顏開道,“剛剛抬嫁妝的時候,真的有一堆人過來,還帶著一堆金銀珠寶。”
“那當然,賭坊的夥計,可跟我做過不少的生意。”
“小姐,他們靠不靠譜啊,萬一這事被王爺知道…”
安念下巴輕輕一揚,得意道,“他早就知道了,銀子還是我找他借的,賭場,也是我帶他進的。”
香兒的表情,像是吞了一隻活蒼蠅,“那,就當奴婢剛剛…打擾了…”
安念心情頗好,“香兒,你餓不餓?”
“有點。”
安念神秘地一笑,附耳過去,“把手伸過來。”
香兒猶豫了會兒,還是半信半疑地把手伸了過去。
“別讓別人看見。”安念說著,在她手上放了一把瓜子,打趣地笑道,“把我的喜氣傳給你點,希望明年你能嫁出去。”
“小姐,你又拿我開玩笑。”香兒趕緊將瓜子塞到袖子裏,又叮囑了安念幾句,跟喜娘將位置換了回來。
到了王府,安念徹徹底底地吃飽了。
甚至,有些打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