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上官盈支支吾吾著,頭也低了下去。
“母妃,”安念小心翼翼地交代著自己昨夜的罪行,“我,昨天太困,睡,睡著了,沒聽見…”
安念可憐兮兮地將太妃望著,像個被老師抓著沒做作業的孩子。
太妃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無言。
不知是誰笑了一聲。
一時間,整個餐桌都笑了起來。
“安念姐姐,你,你竟然在花燭夜提前睡著了?”
“是…”
“別人去你那,你也沒聽見?”
安念撓了撓頭,羞愧道,“是啊…”
笑聲滿屋。
一頓晚飯,安念吃的很是高興,笙蕪笑得像個開心果,太妃看上去也是很喜歡自己。
就是上官盈…
眼睛無法騙人,她看慕容軒的目光裏確實帶著愛慕。
管它呢,納妾怎麽都得先問過自己這個正房,安念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埋怨自己真是想的太多。
……
王府書房
蕭隱和慕容軒相對而坐,中間是一方角逐已久的棋盤。
蕭隱拿著一顆黑子,猶豫片刻,落在了棋盤正中,“前些傍晚,文從諫去了皇宮,這幾日倒是很老實。”
“太子大婚,皇後自然無暇顧及。”慕容軒輕輕笑了笑,“啪嗒”一聲,乾脆落了子。
“好一個劫後餘生,”蕭隱將拿出的棋子又放下,溫潤的聲音像塊上好的寶玉,“我輸了。”
“師兄的棋藝向來都在我之上,”慕容軒命人撤了棋局,又將人屏退,“可是有什麽事?”
“師弟,我要走了,”蕭隱還是溫溫和和的笑著,隻是笑裏帶出一股淒涼來,“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因為笙蕪?”
“笙蕪有了喜歡的男子,作為師兄,自然是為她高興的,”蕭隱語氣平淡,如同春日的清水流過山穀,發出清零的悅響,“隻是我心裏,過不去。”
一時寂然。
慕容軒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猶豫了半晌,才問道,“去哪?”
“不知道。”
“那何時動身?”
“就這兩天,先去看看師父,然後,走哪,算哪。”
“師兄,”慕容軒用手指繞著桌上的琉璃杯,沉聲道,“天涯何處無芳草。”
蕭隱無言,隻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師兄,還有一事。”
“怎麽?”
慕容軒波瀾不驚的眸子有些閃躲,平靜的眼湖下是洶湧澎湃的暗流,“我陪安念歸寧後,便與你一塊去,我有事要問師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