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透過灌風進來的那扇落地窗,薄唇緊緊抿著,不帶有一絲血色。
那雙眼憤怒地盯著遠方的景觀,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部顫抖了起來。
簡汐不能死,一定不能。
他不能沒有她!
“哐”地一聲,他一拳砸向另一扇落地窗,玻璃碎裂開來,他的骨節處溢出鮮血。
“厲總!”
景陽跑上前,試圖安撫,卻見男人的眼裡溢滿了慌亂和恐懼,雙唇在戰栗著。
“景陽,我等不了了,我要去找她!”
“她一定很害怕,她在等我!”
說完,他如風一般地跑走,好似徹底失控了。
景陽迅速跟出了房間。
厲泊庭在前方奮力奔跑,如此不顧一切的狀態,他不是第一次見,卻也覺得是從未有過的情景。
畢竟這一次,他是恐懼,不是怕。
如果簡汐找不回來了,他不敢想象這個男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
整整一個月,每個夜都漫長得讓人發狂,每一天都像世界末日。
景陽請來的搜救隊,天上海裡的跑,三架直升機每天在海上盤旋,私家救生艇都快把周邊的海域給撈乾淨了。
厲泊庭坐在船上,每天不吃不喝,全靠注射的營養液過活。
景陽每天伴在他身邊,覺得這個男人已經靈魂出竅了,每天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行屍走肉。
他要是喝點酒發發酒瘋也好啊,可是他不說話,一整個月除了命令他付錢給搜救隊,他沒有再說過其他的言語。
就如此刻這般,他兩眼空洞的望著海平麵,仿佛失去了靈魂一樣。
誰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他在等些什麼,如果等回來的是簡汐的屍體,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