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耀一輩子在官場運籌帷幄，如魚得水，什麼場麵沒見過，卻從沒像今天這樣狼狽，被打腫了左臉，連右臉也沒能幸免。</P>

彆說他了，就是程真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不尷尬。</P>

坐不住了。</P>

程真率先站了起來：“抱歉，我們先走了。”</P>

她看向顧長耀，把他攙到輪椅上，推著輪椅往外走。</P>

“以後，應該是不會再見了吧，總覺得大家從前的日子怎麼過，以後怎麼過就好，糾纏多了反而不美，也徒添煩惱，顧太太說呢？”杜水蓮在她身後說。</P>

程真腳步一頓，轉過頭來，道：“林三夫人說得很對。”</P>

她深深的看了杜娟一眼，那人連一個眼神都沒看過來，隻是低頭看著茶水，好似這一切和她無關一樣。</P>

真是奇怪的女人。</P>

程真以為會對她產生一股無名的敵意，但現在，她覺得自己無法對這人恨起來。</P>

杜娟像是察覺她的視線，看過來，衝她微微頷首，眼中沒有半點波動，隻有平靜。</P>

程真嘴唇翕動，收回視線，推著顧長耀走了出去。</P>

門一關，顧長耀感覺自己的呼吸回籠，隻是捏著輪椅扶手的雙手在微微顫動。</P>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走吧。”</P>

刷拉。</P>

隔壁包廂的門被拉開，有人走了出來。</P>

顧長耀他們下意識地看過來，一雙男女，就站在包廂門口，男的俊，女的靚，氣質清絕。</P>

程真看到那青年，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鬆開輪椅，看向顧長耀，牙齒咬著下唇。</P>

陸向陽，這就是陸向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