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壓得全身難受,被他諷刺,心裡悲涼,立刻回嘴頂他一句,“隨便你怎麼說,你放開我,我和你有關係嗎?你和譚一鳴有什麼區彆嗎?他想要我做一枚棋子,而我瞎了眼遇到那樣的男人,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交集。你是好人,我一直覺得你是好人,可是你現在壓著我,做著讓我害怕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裴主任,如果你真的要強迫我,我無力反抗,可是我會報警,你是大領導,我是小市民,真的要鬨大了,我看是你難堪還是我難堪!”
怒火,“騰”的一聲,馬上從他眼睛裡燒了出來,“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就說,說一百遍,她也不怕。“如果你真的逼迫我,我就報警,不怕把事情鬨大!”
他能死盯她,她難道不能瞪回去?
隻是她突然感到眼睛酸澀,眼淚唰得一下冒出來,隻感覺很委屈,很委屈。
裴少北一下子僵住,看著她的眼淚肆意的在臉上流淌,嬌俏的紅唇被潔白的貝齒咬住,一下變得慘白慘白,長長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層水霧。
溫語眼神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淚落得更凶了,委屈中帶著指控的倔強眼神,讓裴少北莫名地心生憐惜。
他本意不是如此,可是出口卻是傷人,他又是那種驕傲的男人,從來不會道歉。
一時間,氣氛僵住,他瞪著她,麵對她的眼淚卻又感到懊惱,稍稍起身,將她擁在懷裡,語氣很是不耐:“哭什麼哭?我又沒有強jian你!”
溫語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她刻意壓抑的哭泣聲若有似無,身子顫抖個不停,悲傷委屈的如同被陷入陷阱的小獸,隻是發出嗚咽,低低哀鳴。
裴少北微微的怔忪,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我說,彆哭了!”
他最怕女人哭!
話一出口,她哭得更厲害了。
裴少北無語了,隻好放低聲音。“好,算我怕了你了,哭吧,哭吧!”
渾厚有力的男聲帶著無奈,在耳邊響起,溫語怔了下,眼淚落得更凶了,多少委屈,多少隱忍,都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
他將她擁抱進他寬闊的懷裡,輕撫著她。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寬闊,溫語不由得放任自己被他擁抱,淚水就這樣簌簌落了下來,她在他懷裡痛哭出聲,不再壓抑,哭得歇斯底裡,哭得悲涼。
裴少北就沒見過女人這種哭法,哭得太淒厲了,他隻能笨笨地擁抱著她,她的淚水灼傷了他。“好了,哭過就好了,我收回我的話,算我說錯了行不行?”
他這樣溫柔的語氣,讓溫語募得停止了哭聲,眼淚還在眼裡打轉,而裴少北胸前的襯衣上滿是她的眼淚鼻涕,他將她扶到衛生間門口。“好了,去洗把臉吧!”
他的語氣很溫柔,她的眼淚凝在眼圈,乖乖進去洗臉。站在衛生間的玻璃鏡子前,她看到裡麵的自己,眼睛哭得紅腫,唇瓣紅腫,擰開水管,洗了臉,然後拿毛巾擦乾淨。
等到再出來時,裴少北正在抽煙,他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她一眼。“溫語,我們談談!”
溫語立在那裡,想著之前他的話想著他後來又安慰她,而他胸前的衣服被她哭得濕了一大片,她立在那裡,忐忑不安。
裴少北看著她的俏臉沉默,他的眼神從開始的冷硬慢慢變得柔和,靜靜的看著她,裴少北拍了下沙發,“坐吧,我有話說!”
溫語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正襟危坐,小聲道:“你說吧!”
裴少北沉思了一下,道:“譚一鳴那天晚上把你送到我的房間,想用你的美色來賄賂我,他一定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想要求我吧?”
溫語一個激靈,咬住唇,怯懦地開口:“我不知道!”
“是嗎??”他看著她的臉,似乎不怎麼相信她的說辭。
她緊張地兩隻小手緊緊的交疊在一起,橫下心來,點頭。“我真的不知道!”
譚一鳴的事情,她已經不想管,她和他六年,六年認清了一個人,他對不起自己,不代表自己可以落井下石,她一直這樣堅持。
裴少北也不揭穿她,隻是微眯著眼睛凝視著她的表情,半天後他說:“我隻能保證這件事情不予追究,但是他若是因為彆的事情出事,與我無關,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報複!”
“謝謝!”她似乎鬆了口氣。
他接著又說:“你以後在信訪局好好上班,機關單位進去了,隻要不犯原則錯誤,工作認真一輩子可以保證你的飯碗!”
“是!”
“既然你不願意跟我交往,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再見麵了,我也不是纏人的人,沒必要在一個不情願的女人身上花太多心思!”裴少北說著站了起來。“以後你就不要再找我,若你主動找我的話,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懂嗎?”
她驀地怔忪,他說再也不見麵,再也不要找他。她怔怔地點頭,表情終於鬆了口氣的感覺,她抬起眸子,真心地道謝:“謝謝你之前幫助我的一切,也謝謝你不追究譚一鳴,我不會再找你,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