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溫語突然想起來裴素陽當時在吉縣縣政府宿舍吃飯時,說裴少北彆耍陰險時的一幕,她好像很怕他耍陰險,而且她好險很怕裴啟陽一樣。她突然有點好奇,忍不住問道:“嗬嗬,他們兄弟很可怕嗎?尤其是他們家的老大?”
提到裴啟陽,周啟航一下子吞了下口水,劍眉頓時繃緊,而後笑了起來,那愉悅的笑聲讓溫語兩條秀眉蹙得更緊。也同時更加的好奇。
“你怎麼知道啟陽哥可怕的?”
“裴姐好像很怕他!”
“那是!我跟你說吧,裴啟陽這個人,是個傳奇人物。小時候我們幾個玩在一起,啟陽哥比我們大幾歲,心眼很多的。一次,我們在一個破門前玩,那個門有個洞,完了他讓我們每個小孩子趴在門洞裡看那個小小的洞外的天空,那個門洞隻有2公分那麼大。當時他說,那裡看到的世界和外麵不一樣,我和紫陽很小的,有三歲多吧,剛記事。我們輪流看,而裴少北是死活不看的!”
“為什麼?”
“因為啟陽哥太壞了,少北哥大概是被他欺負捉弄的夠了,反正啟陽哥提議的任何事情,少北哥都不會參加。他有先見之明,紫陽不聽,趴在那門洞裡看藍天,傻乎乎的,結果——”說道這裡,周啟航突然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愈發飛揚起來。
溫語不知道他到底笑什麼,但他笑得好開心。
“結果,結果啟陽哥居然在門洞那邊撒尿,透過那個小洞,直接尿在紫陽臉上,紫陽當時還傻乎乎地喊著,下雨了!下雨了!啟陽哥在那邊邊撒尿邊跟紫陽說,紫陽,下雨了!看吧,這邊在下雨也,早就告訴你這裡看到的天不一樣,信了吧!”
“天!”溫語低呼,這個裴啟陽怎麼這麼壞啊?那林紫陽也太傻了吧?“當時你們幾歲?”
“我和紫陽三歲,少北哥五歲,啟陽哥八歲吧!”
“我的天那!怪不得裴姐怕他,原來他這麼壞啊?”
“這算什麼啊,一件小事而已,還有件事,驚天動地的大事啊!啟陽哥十歲時,從公安局一個愛喝酒的老政委那裡直接偷了一把小手槍,後來帶著我們幾個孩子一起去打鳥!”
“手槍?真的手槍?”
“當然是真的,啟陽哥先從家裡把裴伯伯的酒偷出來,完了又給老政委送去,還從我們家廚房問我奶奶騙了一包花生米。後來去了公安局,等老政委喝醉了,他才動手,才十歲,心思縝密的可怕!拿了那槍,真的打了一隻鴿子!”
“萬一傷到人怎麼辦?”溫語不免擔心起來。
“誰說不是呢?他拿著那槍,到處亂瞄,還讓我們學鬼子投降,真是無恥至極啊!少北哥也是可怕,他居然從武裝部的槍械庫裡偷了一把長槍。兄弟兩個在大院裡一個長槍一個短槍的真刀實槍的乾了起來,那子彈飛的呀,可嚇壞了大人們!幸好子彈不多,啟陽哥個小手槍裡隻有3發子彈,都不能連發,先前還打了一隻鴿子,打一槍必須要上膛。而少北哥那步槍也是,所以後來被站崗的解放軍發現,在他們上膛的瞬間,把槍給奪了去,沒釀成大禍。可是那老政委因為這個差點丟了飯碗,是啟陽哥一再求裴爺爺,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事與老政委沒關係,才隻讓老政委背了個處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啟陽哥被罵了,罰跪!少北哥呢,不知道跟裴爺爺說了什麼,居然沒有罰跪。再後來,少北哥拿著啟陽哥射殺的那隻鴿子,開膛破肚,帶著我們在一法桐下麵烤鴿子吃。再後來等啟陽哥跪完了,又去sheng委大院後院的養雞場抓了一隻雞,開膛破肚後,烤了雞!說是犒勞一下自己跪了一下午,怎麼都得補補。完了自然又是一頓暴揍,不過每次都是啟陽哥挨揍,少北哥小,自然就比較慣他。”
溫語沉默不語,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怎麼會有那麼皮的人?”
“素素姐為什麼怕啟陽哥,這事更搞笑,因為一次啟陽哥在素素姐睡著時候,把素素姐的頭發給剃光了,你想素素姐是女孩子,隻比啟陽哥小一歲半吧,居然被他給剃光了頭!那簡直是女孩子的夢魘啊!”
“天!”溫語再度驚愕。
“那裴姐好像也很怕裴少北啊!”
“少北哥一樣壞,把裴姐的書包剪個洞,害她丟書!被老師罰站!酒心巧克力知道吧?裴姐最愛吃,少北哥把裡麵酒心都吸一遍,隻剩下殼子,素素姐不知道,把他口水都吃了,還奇怪那巧克力怎麼沒有酒心汁液了呢!哈哈,諸如此類的事太多了!數不過來!”
溫語從來不知道這樣的裴少北。
他小時候真的那麼壞嗎?他和他哥哥根本是兩個禍害嘛!
兩人一路說著,很快到了小區,周啟航把溫語送到了樓下,走的時候告訴她:“溫語,你記住一句話,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好人都會有好報的!”
溫語輕輕一笑,心裡很是溫暖,點頭。“謝謝你了,二哥!路上小心!”
周啟航這才離去,車子緩緩滑出小區。溫語轉身上樓。
溫語回去後洗了澡,又連夜洗了裴素陽的衣服,才發現,衣服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