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看吧,你總是言不由衷,你這樣說,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對自己不負責,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可是當我真的跟彆的男人發生關係的時候,你就不這樣想了!你也不會像此刻這樣大度了!再說你也永遠體會不到我被你騙了時候的感覺!愛情,都很美好。不是隻有我們曾經的愛情美好!你跟陶然的也一樣美好!我有什麼權力怪你呢?是不是?愛情無罪,我不怪你的情不自禁!隻是,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乾擾我的生活,可以嗎?”
周啟明身體猛地僵住,他呆了!心裡再度滴血!
裴素陽把身體從周啟明的懷裡掙紮出來,看了看悲傷之中的周啟明,卻沒有絲毫的軟化。
“你要跟韓簡在一起,我們才分開幾天?你說我跟陶然在一起曖昧,可是這些年裡,你心裡還不是有著韓簡?十六年啊,你心裡一直有著他啊!”周啟明到此刻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裴素陽歎了口氣,再度說道:“啟明,你看,你一說話就會指責我!跟你在一起之前,我承認我心裡一直有著韓簡!可是從我決定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裡就一心一意的愛著你!隻是你不自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解釋了!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我裴素陽,要重新開始了,沒有韓簡,還會有彆的男人!隻是,再也不會是你!”
“素素,我說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嫉妒韓簡!”周啟明這下子真的慌了,人又貼上來,話說到了一半,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那兒。
因為裴素陽唇邊一抹看似譏諷卻又飄渺的笑,那樣的刺眼。
“啟明,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這是性格問題,你太優柔寡斷了!這點你該學少北,其實少北對程子琪同樣也是有感情的,即使分手後,即使他在程子琪為他自殺時也表現的那樣冷漠和堅定,你知道為什麼嗎?”
周啟明一愣,他臉色更加慘白。
裴素陽重重的歎了口氣說:“啟明,不是因為少北對程子琪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了!而是因為他知道,明知道不能在一起了,如果還繼續表示關心,還繼續曖昧,傷害的不隻是程子琪還有他現在愛著的溫語!我以為男人該知道女人要什麼,可是你真的不知道我要什麼!你沒錯,跟陶然結婚吧!陶然是真的喜歡你,彆再飄搖不定了,我上樓去了,祝你好運!”
裴素陽轉身要上樓。
“素素,彆走!”周啟明從背後環抱著起她,哀求:“求你,彆走!”
裴素陽使勁的去推他,感受到了他身體不正常的熱度,他的掌心有些燙手,被她這用儘全力的一推,真的向後踉蹌了一步。
“素素,彆走,我很難受!”他說的是真話,雖然還是有些誇張,可是真的是不舒服,嗓子裡像含著一塊浸滿了鹽水的海麵,身體像是在冰火兩重天中,忽冷忽熱,看著裴素陽又好幾個重影。
他就像個無家可歸,被人拋棄的孩子,眼巴巴的看著裴素陽,等著她認領回家。
已經決定了,裴素陽是在政府混的,她當然知道所謂決斷是什麼!她有著政客的果敢,也有著女人的脆弱,但她終究是勇敢而堅強的!可是現在,她的眼底無可抑製的湧出了淚水。
周啟明眼圈也紅了,一疊聲的說:“素素,我錯了,真的錯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裴素陽的淚水大滴的落下來,不是為周啟明,不是為這段本應美好而如今卻變得如此殘破的戀情。
她是在為自己感到悲哀,為什麼,為什麼看到他生病,還是狠不下心來離去呢?
以後沒有她的日子裡,他也會生病啊,難道還真的會病死?
她歎了口氣,“去找陶然吧!她會照顧你!”
周啟明僵住,終於緩緩的鬆了手!
裴素陽沒有再回頭,上了樓去!
裴少北在書房裡,溫語走到門口,手裡捧著一杯茶,就看到他並沒有在處理公務,也沒在電腦前,而是夾著一支煙,立在窗邊,窗簾是關著的,可他就站在窗邊。
溫語心裡有點擔憂,他也是覺得很棘手吧,他們在一起本就是很棘手的事情,得不到父母支持的婚姻,情路如何艱辛,隻有自己清楚!
裴少北手裡的煙一直徐徐燃著,猩紅的火頭在燈光下依然刺眼,隻是他也不抽煙,就那麼用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煙頭都要燒到手指了,還是不抽。
他像是一尊雕塑般,立在窗邊,好半天都是一個姿勢。
溫語沒有走進去,這個男人太喜歡把一切都裝在心裡了,他習慣了獨自麵對,不想她知道,她若是進去,隻怕他也不會說,隻會告訴她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很久,很久,她悄悄地回臥室,留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而他也一直在書房。
十一點的時候,她都有點困了,因為之前的一場情事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真的有點累了。